“大可汗真要听么?”小阏氏扑闪着眼睛,“我说了,大可汗可不能……怪我。”
“嗯,说吧。”
“乌维他们看到我,那眼神……就象一只只发了情的公狼、豹子,儿马子……”小阏氏拖长声音,眼睛不眨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可汗的神情,大可汗头往后仰,笑起来,他的女人,当然是最好的!
“只有那个乌达,象只骟过的狗。”
“也许是……”大可汗话没说完就停了,乌达不是,他赐过女奴给他,他亲眼看到过……
“他不敢,他就是大可汗的狗,他见了大可汗的马都毕恭毕敬。”小阏氏瞄着大可汗的脸色,接着道:“但凡大可汗的东西,他都象条狗,可见了别人……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儿。”
小阏氏及时刹住了话,咬住了舌尖,她既然都没留心过他是谁,自然也不会留心他怎么对别人!
大可汗突然哈哈大笑,神情看起来轻松极了,她说的不错,乌达,就是他的一条狗,忠诚的、勇猛的獒狗!
朔方城外,李兮的心情用春风得意马蹄疾都不足以形容。
北方春天来得虽说晚,可这会儿已经四月中,春天的气息正浓,放眼望去,绿草鲜花,随风招展,李兮觉得,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美丽的春天景象。
陆离骑着马和她并肩而行,看起来心情不比李兮差,用鞭子指着前面笑道:“朔方城到抚远镇不远,商人们如果是装满货的重车,要走一天半,从抚远傎出发,到陈家集,正好一天,歇一晚,第二天午时前后进朔方城,从北边草原回来的商队,到了陈家集,就能好好放松一晚,所以,陈家集……”
陆离的话戛然而止,所以陈家集的娼馆比客栈多,这话可不好说给小兮听。
“所以,陈家集的娼馆特别多?”李兮替他说出来了,她对这个印象深刻,陆离释然,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个异数,他不能以常情看她。
“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凡商队集中的地方,娼馆都十分热闹。”
“那抚远镇呢?”李兮想不起来抚远镇的样子,她去朔方城时,经过抚远镇了,好象没进去,就在镇子外的驿站里歇了一晚。
“抚远镇是军镇,除了驻军,只有一些军户,战起的时候,我让人把军户都迁到陈家集以南,找地方安置了,现在,抚远镇里只有驻军。”陆离解释道,李兮‘噢’了一声,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悦,就象上次在铜关,他把她安置在那间小院的后院,他说他就在前面处理军务,她随时可以去找他一样的喜悦。
李兮笑颜如花,侧着头,眼波潋滟看向陆离,只看的陆离心神一片荡漾。
在李兮的感觉中,跟来时相比,往抚远镇去时的速度快的惊人,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到陈家集了!
和李兮上次经过时比,陈家集萧条的几乎象个荒镇。
街道另一头的欢门都撤了,客栈大多门户紧闭,铜关在打仗,朔方城有天花,陈家集哪还有人,有生意做呢。
这萧条之极的景象让李兮的心情打了个大大的折扣,简直就是一折到底了。
打前站的明山包下的客栈在镇子最外头,说是包下客栈,其实也就是借用一下地方而已,他们要重新打扫,重新布置,自己带的食材,自己带的厨子……
李兮站在客栈门口,从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仰头看向窗户紧闭,仿佛荒无人烟的两旁客栈、店铺和娼馆,一直仰头看到碧蓝的天空和白云。
“唉!”李兮重重叹了口气。
“打仗的时候都这样,只要停了战,”顿了顿,陆离又加了一句,“天花过去,很快就又繁华的不堪了。”
“我真不喜欢打仗!”李兮回过头,看着陆离,神情极其郑重,“不喜欢瘟疫,不喜欢看到有人生病!”
“呃!”陆离明显的噎了下,顺了口气才笑道:“我也不喜欢,可咱们两个,一个会打仗,一个会治病。”
“我只会治病,你不会只会打仗吧?”李兮将手塞进陆离手里,叹了口气问道,陆离握了她的手,“不是,我还会写字,会画画,会下棋,还会疼你、宠你。”
“那你会不会弹琴?会唱歌吗?”
“琴还行,唱歌?大约也会,没唱过。”陆离笑。
李兮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往陆离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叹着气,“陆离,你看,咱们在这里,眼睛看到的是这样,跟你在一起,我还是觉得很难过,以前我以为,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身在地狱,我一样心里只有幸福快乐,好象不是这样。”
陆离一个愣神,伸手揽在李兮腰间,推着她转个身,进了客栈。
“别看了。小兮,别想太多,战事很快就结束了,疫病过去的更快,很快就好了,别想太多,就象冬去春来,花开花落。”
“嗯,陆离,以后,你要少打仗,我要多治病。”
“好!”陆离眼底笑意弥漫。
吃了饭离开陈家集,行程明显比饭前快了很多。
李兮这两天夜里都激动的睡不好,今天骑了一上午马,累狠了,下午一上马,就坐在马上呵欠连天,偏偏说什么也不肯上车,陆离倒是善解她意,也不骑马了,陪她一起上车,李兮心满意足,上了车,枕在陆离腿上呼呼大睡,陆离让人送了文书过来处理公务。
车子进抚远镇时,已经半夜了。
枕着陆离的李兮睡的迷迷糊糊,陆离干脆用斗蓬裹严,把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