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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胤俄就被人接走了,接走他的是他九哥,也就是我便宜小外甥,我与九阿哥有亲缘,他来郭罗络的府邸也没人拦着,只是多年不曾来过一次,这倒是让叔叔和婶婶是又惊又喜。
他不是一味的跟胤俄一样莽撞。
他在堂屋处等我们。
我带着胤俄出去,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常服,踩着一袭轻薄朦胧的月光,身后跟着嬷嬷和两个小宫女,手里拉着胤俄走过去。
我与胤俄,并没有避嫌。
一来他还小,不到十岁,二来,虽然清朝的宗室关系有勃伦常,但我与胤俄从面子上来说还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只是没人敢做皇子的长辈,他且身份尊贵,若是旁人知道,也只会说一句,那是九阿哥的姨母,宜妃嫡亲的妹妹,还有贵妃所出的十阿哥,年纪尚小,别的说是不会说的。
这皇城里都是人精。
我们去的时候天色沉沉,已近半夜。
前面领路的小厮提着气死风灯领路,橘红的焰火照亮方寸大的地方,我们走起来也是小心翼翼。
走了小半柱香,跨过一个门槛,又过了两道门,眼前一开,已到了堂屋。
屋里灯火明亮,一群人乌压压挤在一起。
正中的是一个少年,他莫约十二三岁,眉眼稚嫩俊美,眼似桃花,嘴唇优美,看起来雌雄莫辩。
他慢吞吞的喝着茶,眉头拧起,显然是不太满意这茶的味道,觉得粗糙,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养尊处优的骄奢贵馈的气质,他听见脚步声,抬眸瞧来,目光落到我身上,又落到与我牵着手的胤俄身上,微微一凝,半晌又垂下眼眸,慢慢起身,迈着步子走过来,就要见礼:“胤?见过姨母。”
阿哥见礼只是拱拱手,可我哪里能受?至少现在是不能受,赶紧侧开身子让过,轻声道:“不是别家人,九阿哥这礼太见外了,我万万是受不起的。”
他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显然对我的识趣满意。
我要是以长辈的身份大大咧咧的受了这礼,指不定他什么编排我呢,编排还是好的,心眼小的,说不定能整治整治,显然这九阿哥的心眼就没大过。
现在不受,可不代表将来不受哦。
我暗地里想着。
对嫔位以上的,皇子都是要见礼的,哪怕拱手也是要叫一声娘娘安好,妃位的就是某某妃母,自己的母妃就是母妃安好。胤?比我小两三岁,一想到将来的画面,我就暗爽,迟早有天让你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见礼还不能报复回去。
哼哼。
“见过十阿哥。”
那厢叔叔婶婶也对胤俄行礼,胤俄骄傲的点点头,叫了起。
叔叔婶婶是郭罗络的远亲,没出五服,可也亲不到哪里去。
“胤俄过来。”
胤?一开口,胤俄就磨磨蹭蹭的过去,站在他九哥身后,低着头,小声叫着:“九哥。”他的声音跟猫儿似的,透着撒娇和甜腻,与我方才是完完全全不同,我端起茶杯,衣袖遮住半张面容,只露出一双新月般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打量这对奇怪的兄弟。
“你还知道叫九哥!”胤?恨铁不成钢的登陆一眼自己撒娇卖萌的弟弟,说是责怪,其实对弟弟的疼爱满的要溢出来,他对我说:“这次还是多谢姨母,若不是姨母就在这隔壁,只怕我这弟弟不知还要出什么乱子。”
他就怕胤俄被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缠上。
我谦虚的回他:“这是凑巧了,九阿哥不必谢我。”
寒暄过两三句,神色都是淡淡的,我与他说是亲姨母,可从未见过面,也没什么好说好亲近的,面子上都是淡淡的。他又坐了一刻钟,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人和叔叔婶婶还有三两个下人,胤?准备起身告辞:“今日天色已晚,不大方便,这事儿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日后定当重谢。”
我笑了笑:“九阿哥客气。”
我们送两兄弟到门口,门口又马车候着,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但我却看得出他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明明应该是被宜妃宠的无法无天才是,我目送着他们上马车,轻轻点着脸颊,冷不丁胤俄一回头,冲我偷偷的一笑,比了比手指,意思是,有机会来找你玩儿啊。
我噗嗤一笑,应了他。
“胤俄你在乱看什么?”
马车里传出先进去的胤?的声音,吓得胤俄一哆嗦,缩缩脖子,赶紧钻进去。
我看的摇头,真真是相生相克,至死不渝啊,就是一条胡同走到黑也是一起的,要是胤的船,胤俄也不会,他们两兄弟也不会落到那般下场。
我动动酸酸的脖子,与叔叔婶婶告别。
今天累了一天,浑身都疼,明天睡个懒觉,顺便调戏一下那侍卫,那侍卫明天会来的吧?
绝对会的。
我望着明月,心情大好。
马车里,胤?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垂眸沉思,半晌才沉沉道:“一个女人就把你吓得翻墙?胆子是老鼠胆子?阿哥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胤俄瘫坐在柔软的羊绒毯上,懒洋洋的说:“我这不是怕四哥误会嘛,他家格格一个人往我身上扑,孤男寡女的,被人瞧见算个什么事儿?”
“孤男寡女?你当四哥会放过她?做梦!”
胤?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忽然一伸手,将孩童拽入自己的怀里,猛地吻了上去,胤俄也是没想到,嘴唇上先是一热,就有软软的东西坚硬强烈的撬开他的齿想要闯进来,他吓的都软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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