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婶抱着已然放在床上,言伯看着突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谨婶身边问道:“小谨,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谨婶还是没反应,继续道:“我从那之后,一直在找你,我不信你已经不在了,幸好我找到你了。”
谨婶像是在陪已然一起逗滚滚,笑得很开心,言伯看了已然一眼,道:“小谨,这是然儿,不是我们的宝儿,宝儿已经……”
却见谨婶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突然紧紧抱住了已然,却什么都没说。
言伯继续道:“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我去救我兄弟,让你在家照顾宝儿,只是没想到那次很是凶险,好不容易脱险,我也身负重伤。三个月后回到家中,母亲却说你走了,宝儿……宝儿也没了。你知道吗,小谨,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事,不然你不会离开我的,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你了!幸好老天爷开眼了,让我还能见到你。”
在已然都觉得言伯在自言自语时,却听到谨婶冷冷的声音:“既如此,你为何又成亲了?”
听到这里,已然觉得,这肯定是个熟悉的桥段。
言伯:“这……小谨,你……知道了?那你怎么没来找我?若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定不会……”
谨婶却突然打断:“现在何必说那些无用的东西!”
言伯眼神一暗:“我是长子,你也知道我那些个弟弟是什么样子的,母亲说你都不在三年了,要为我寻一门亲事。我想反正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小谨了,娶谁都一样,母亲安排我见了表妹……”
谨婶:“她跟我……很像!”
言伯:“小谨,我……”
谨婶声音却突然拔高了:“连你们的女儿,也叫宝儿呢!”还是表哥表妹啊,果然是官配。
感觉手背有水滴下,已然抬头看着谨婶,突然觉得真的好心疼谨婶。
“你成亲那日,我去了,你们的……宝儿我也见过了,很像你。所以我想,我不会再去找你,也不再想你,我也不再笑,更不会哭。你不该再出现的,你有你的生活,有妻有儿有女,何必再来找我。五年,够了,够了,你回去吧!”
“小谨,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我们……”
谨婶却突然起身,将一封信递给言伯,已然看到那是一封很旧的“休书”。
言伯道:“这……这是什么?我……我从未写过这封休书,小谨,这是哪里来的?”
谨婶却道:“这些都不重要,你也陪了我五年,五年够了,你不需要为了我做那么多。”
言伯:“小谨,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
谨婶声音突然又提高了:“因为你从来都不会去查,因为这是你母亲做的,就算我跟你说又能怎样?你那么孝顺,可是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不喜欢我,甚至连宝儿她都嫌弃。这些我都可以忍了,因为她是你母亲。可是最后呢?……算了,一切都过去了,说了又有何用,我现在这样很好,我不恨了。所以你回去吧!”
言伯艰涩的问道:“是……母亲?”
谨婶却不再开口了。
言伯看着不再理会他的谨婶,突然道:“我会查清楚的!小谨,你等我!”
说着转身便走。
谨婶抹了抹眼泪,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抱起已然,说道:“小姐,对不起!”
已然瞅着谨婶,觉得自己该安慰安慰她,毕竟谨婶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于是她嘟起嘴亲了谨婶一口。
看着石化的谨婶,已然笑着喊:“谨婶婶,谨婶婶!”
却见谨婶眼含着累笑答:“唉!”
已然从怀里拉出自己的小手绢,给谨婶擦眼泪,而后板着小脸说:“谨婶婶以后跟然儿好,不跟言伯……言旭好,谨婶婶多笑!还有,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言旭,要……对,要当看不见他。谨婶婶,偷偷告诉你哦,二哥跟我说,他最伤心的时候就是我不理他,嘿嘿。”对不起,二哥,你就临时充当一下理由吧,不过,事实上,无视一个人比伤一个人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特别是这个人很在意你的时候。
谨婶慈爱的摸摸已然的头,说:“好!”
送已然回到房间,谨婶说:“这个房间都是按照宝儿的喜好布置的!”难怪这么粉。
谨婶:“很晚了,然儿该休息了。”
看着谨婶,已然道:“谨婶婶,今晚陪我睡好不好?”很担心谨婶,总觉得谨婶的状态不好。
谨婶愣了愣,看着已然期待的表情,点头。
已然“耶”的欢呼一声,看着已然高兴地蹦了起来,谨婶也不禁跟着微笑。
两人洗漱好,将滚滚放在它的小床上,已然抱住谨婶,怕她半夜走了,谨婶担心已然被刚刚发病的自己吓到了,就轻轻地拍着已然的背。
已然觉得自己肯定一时半会睡不着,却在谨婶有节奏的轻拍下,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谨婶借着月光看着已然的脸,想着:然儿跟宝儿一点都不像,宝儿胖胖的,然儿太瘦了。可是心里真的暖暖的,也许是将事情都说出来了,反而轻松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已然还在打小呼噜,谨婶笑了笑,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闭上眼睛。
这次梦中的宝儿不再是满身是血,而是欢笑着闹着要吃点心,甜甜的喊着她“娘”,然儿还故作老成地牵着宝儿过来,一胖一瘦的两个孩子,都穿着粉粉的裙子,直到宝儿扑到自己怀里,已然还点点头,谨婶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