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骧到了姬姓周国,改名为「忿生」,由于是当今王后妇苏家的亲戚,为人又有才干,所以周侯昌给他提供上等的食宿,希冀忿生能够为周国效力。
改名为忿生的苏骧刚从温邑逃出来,脑海当中闪现的都是温邑库藏的骨董珍玩,有苏氏收藏的宝器俱是从虞夏二代流传下来,甚至有来自于陶湯氏的玉钺,据传是陶湯氏第九代首领祁石赠予己姓昆吾氏之后许国首领许钻的礼物。后来己姓昆吾氏在夏后氏之时分宗立族便有了己姓有苏氏,昆吾氏首领许盾就将那一把玉钺转送给有苏氏首领苏创,以示兄弟之亲。
虽然有些依恋本族库藏的骨董珍玩,但是苏骧更想出外拼搏,听闻周侯昌准备扩招官员,苏骧索性就投奔周国而去。
他的小妹己羽找到他,让他左右为难,他可不想一回去就要对着父亲那一张暴躁的面孔。
己羽哪里晓得二兄的心思,脑海当中琢磨的全是怎么劝服二兄。
段婉对着这一名温国公孙谆谆告诫道:“阿骧,你父亲苏护,我曾经跟你父亲互相派遣使者,你父亲只要有宾客在场就说你这个忤逆父亲的孩子是如何反叛,让他这一个老父甚为心焦。”
“就是,就是。”己羽嘟着樱桃小嘴说道:“二兄,你快点跟我回家吧。”
对着她们两个,忿生坚决地说道:“不不不,我跟父亲已经决裂了,我绝不回去。”
“公孙大人跟老父负气斗狠离家出走,实在是后生可畏。”子圣话锋一转,说:“不过,公孙大人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免得日后行事生悔。”
由于是王后妇苏的亲戚,忿生早就认识小王大人了,为了保护小王大人,他恭敬地降低声调问道:“小王大人也来这里?”
“是的。”子圣严肃地说道:“我和伙伴们都是过来找你,希望你能够回去守护温国的宝器。”
“唉。”忿生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老父膝下还有一个阿囝,虽然是庶出之子,但是也足以守护我有苏氏的宝器。”
“阿骧,你可知西伯预谋反叛?”丰般正色厉声地说道:“你身为当今王后的亲戚,应该速返温邑为王效力。”
“这……”忿生万万没有想到姬姓周国会是图谋反叛商王,只是听闻到西伯昌欲要招纳贤士,他就此投奔周国而去。
方国诸侯招贤纳士乃是常规操作,很多贤士为了能够有更为广阔的活动舞台,常年奔波在外,寻求英明圣主。
西伯昌一见他来临,心内自然非常欢喜。西伯昌招待忿生殷勤而体贴,在西岐遭遇旱灾之余还能让他享受吃食雪梨的待遇。
见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己羽急切地说道:“阿骧,你要赶快返回温邑。免得阿父和阿母会担忧你,王后也在担忧你。”
“阿羽,代我问候王后。”忿生注视着小妹说道:“容我再三思而行,西伯款待我甚为殷勤,我若贸然离去,恐怕有失妥当。”
“行。”己羽略微发怒地劝道:“希望二兄别再犯傻了,西伯为人狡诈,倘若二兄还要继续待在西岐,只会被西伯利用。”
轻抿了一口侍女端来的蜜水,子圣感慨地说道:“这一角蜜水真是甘甜,难怪公孙大人会想留在西岐,然而远行之客总有一天要回归到桑梓乡里。”
一闻小王大人之语,忿生心里升腾起感恩之情,阿父和阿母养育他多年,他这一次负气斗狠逃出温邑,父母恐怕会担忧他身在何处?忿生眼角湿润,他对着小王大人说道:“但愿小王大人能够谅解我的决定,我先留在西岐观望。”
“哦?”子穆戏谑他问道:“你难道要像一只慢腾腾的乌龟缩进龟壳里待在贫瘠的西岐一辈子?”
生性执拗的忿生否定地问道:“不,王女大人何出此言?”
子穆轻抿了一口蜜水,此时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处于缄默的状态。
“她是你的亲戚,当然会认为你像一只缩进龟壳里的大乌龟。”子圣拊掌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行人要先走了。”
忿生恳切地挽留他们:“有请诸位留下来吃顿午饭,我叫厨师准备了黄鸡。”
“我们先走了。”己羽眨了眨眼睛展颜说道:“二兄真是倔强啊,容易固执己见,你就继续待在岐山吹西北风吧。”
丰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你能够多保重,别被西岐之人牵着牛鼻走。”
“阿骧,等你过段时日便会明白。”段婉再一次谆谆告诫道:“人生短暂就犹如早晨的露水,万望你能够想明白岐山并非你的久居之地。”
忿生起身恭敬地拱手说道:“兼侯所言甚是,请容我三思而返。”
子圣便明白生性执拗的他心里是有所动摇,子圣爽朗地说道:“但愿我们再会有期,阿骧。”
“会的。”忿生拱手说道:“小王大人一路上要注意安全,我亲自送你们回去吧。”
在光辉而灿烂的太阳照耀之下,杨树和柳树青绿的枝叶逐渐泛黄。
在岐山的渭水之畔,忿生骑着赤马护送五个朋友,五个朋友也都骑着赤马。
至于汉水,六人翻身下马步行。
毕逋和屋角兄弟俩的职业是觋师,他们兄弟俩刚举行血祭仪式完毕,行走在汉水之畔,讨论着血祭仪式是否会让赤红色的虺龙神秘的力量再一次增强?
“哎呦。”屋角捂着左边一只眼睛,那一条直冲云霄的虺龙抓伤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正疼痛着呢。
毕逋慌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