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历不明,不知会何妖术,大家小心!”杜衡一边用断琴抵挡,一边不忘吩咐众人。
断琴、舍幻和掀流在空中和黑气打斗,僵持不下。
月舞略微皱眉,转过头对青衣少年嘱咐道:“这里危险,你且往边上一些,自己当心!”
少年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还有心思与他说这一番话。随即便微微一笑,冲她点了点头。这笑容,如同林间一阵清风。他明明已经被卷入纷争之中,却又偏偏有一种释然的神态。仿佛眼前的任何纷扰,都悄然隐匿了。月舞不由地一怔,随后便心领神会般莞尔一笑。
月舞凝神,半缘清光大起。其中一个神秘人似有意无意地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半缘剑奋力向前飞去,那黑衣女子前来迎战。她虽手中无甚器物,却是暗器不断。月舞靠着半缘的光罩护身,这些暗器才不得近身。只见那女子升至空中,紫色光芒将她罩在其中,映出她的脸庞。虽有黑纱蒙面,也隐隐约约能够看出这女子有着一副绝世容颜。眼睛本是生的妩媚,只因眼中的冰冷将这艳丽给掩盖住了。月舞看着她,不禁有点分神。
那女子趁月舞不备,从袖中挥出无数银针,直向月舞飞来。月舞急忙凝神,还是不由地后退了几步。未及站稳,又有银针不断飞来。月舞看着越来越近的银针,见那针头上颜色诡异,想必定是毒针。月舞眉头紧皱,心想这下糟了。
正在这最后时刻,不料那毒针却改变了方向。原来另外一个神秘人正和仟益在一旁打斗,神秘人的紫色光芒时进时退,突然运作起一个巨大的光圈,引得仟益不得不全力抵抗。双方力量在空中相遇,周围砂石悉数震开。毒针受到影响,也偏离了要害,月舞急忙一个侧身躲过。
黑衣女子略显不快,看了一眼和仟益打斗的人,心中似乎有所思虑。虽然她仍和月舞你来我往,但因心下犹疑,有所分神,便也占不得什么便宜。
正打斗间,月舞等人突然一脸诧异。只见树妖慢慢萎缩,体内积累的灵气突然一阵爆发,源源不断地涌向上空,在树林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整个地面忽然为之一震。大家不自觉地都停下来,看着这壮观的异象。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眼,点点头,丢下杜衡和月舞他们,竟一齐消失了。
月舞等人面面相觑,这群人来的奇怪,走的也奇怪。大家心下都狐疑不已。
树妖失去灵力,奄奄一息。枝叶绵软无力,不由地松开了抓着的老妇人。
老妇人“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青衣少年赶紧去扶她起来,帮她解开枝条。
“老人家,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老身无以为报。”
“老人家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月舞一听,这哪里是应该,根本就是不应该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想着去救人,这不是送死吗?
“老人家,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月舞走向老妇人,停下脚步时刚好站在青衣少年的身边,心里感到些许不自在。
“姑娘有所不知。我儿子和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来这古藤林中察看情况,却一直没有回来。我放心不下。村里人都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来寻他。今日看来,定是被那妖怪给吃了。”老人家说着便啜泣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节哀顺变。”青衣少年脸上露出沉重的神情,似乎带了一丝无奈。
“几位少侠既然已经杀了这妖怪,也算是替我儿子报仇了。他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了。”
众人哀叹。
此时树妖体内灵力已被尽数吸出,干瘪的树干瞬间犹如干柴,却竟还有一丝气息。它无声地苦笑。说到底只是被利用一场,它一个小妖,能逞这么长时间的威风,已经足够了。只是这群人类,实在是太可恶,该死!于是它聚集起所有残余之力,枝条如利剑,“嗖”地一声竟向月舞飞来。
“小心!”众人喊道。
青衣少年见那枝条飞速而来,凶猛至极,眼看就要到月舞的身后。他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过月舞,护在怀中。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一根锋利的树枝插在胸口,血流如注。
月舞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太快,太突然了。她只记得自己的肩膀被抓得生疼,只记得她转过身想要质问他时,他突然痛苦的眼神,只记得他的嘴唇慢慢发白,额头的冷汗一滴滴滚落。
看到她呆住的神情,眼前这张苍白的脸冲她笑了笑。这一笑,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剑眉舒展,眼眸清澈,笔挺的鼻梁离她那么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直到鲜血滴在她的手上,直到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心里面的害怕排山倒海般涌来。
“喂,你怎么样了?喂?!”
“我不叫喂,我叫,玄青~”说罢就昏了过去。月舞急的大哭起来。
杜衡等人赶紧扶住玄青,替他疗伤。
月舞坐在旁边,看着玄青惨白的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
天色已晚,窗前只有微光闪烁。
“和预想的一样,那边确实有点反应。”黑衣女子此刻已解下面纱,一张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