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得怎样?”沅汐清脆大笑,抱拳行礼,正想来一句,靖州沈致,请多指教,便听见一旁的风又冷哼了一声,“不怎么样!反正我家公子是要娶耶大小姐或是岚阳公主的人,你呀!没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沅汐一阵狂咳不止,上前一把薅住风,急切地问道,“谁谁谁?你说谁?”
“哼哼!怕了吧!吓到了吧!”
沅汐骤然松开风,异常不爽地转向身旁不闻不问的人,“司马煜,怎么回事。”
司马煜摊手,“是他说的。”
沅汐怒眼一横,风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我…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不跟你打,是看你是个女子,如今又受了伤,君子不趁人之危的。”
云微微一笑,挡在了正欲动手的沅汐面前,“沅姑娘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如今您和公子都有伤在身,还是赶紧回去上药吧!还有沉香姑娘和贺锋公子…”
沅汐闻言,脸顿时一沉,迅速向前方跑去。
“沅汐!”
沅汐抬眼,不过短短半日,那个圆圆的脸颊,机灵的眼睛,似乎都已经看不到了,红肿的双目,消瘦的颌骨,满面的咸湿,沅汐眼角微颤,忍不住泪目。
“沅汐!”
沉香疯了一般跑过来抱住她,哽咽的声音像是从中撕裂一般沙哑,“林婶和林大哥说你一个人去了连云寨替姐姐报仇去了…你不用管我的…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姐姐…姐姐…她会明白的…我是想报仇,但我更不想你出事…”沉香靠在她怀里,挤出一丝苦涩哀伤的笑容,“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沅汐…谢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傻丫头。”
怀中之人慢慢起身,心疼地看着疲惫浅笑的她,那般的心智武功,那般的意气飞扬,竟还是弄成了这幅模样,这些天的出生入死,这一身的新伤旧伤,终究是为了她,这个不过萍水相逢的人。
沉香鼻子一酸,只是这一次却忍住没有落泪。
“此生,沉香愿以性命相托,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声音坚决,清晰荡然。
那是一双清澈纯然的眼眸,夜色与月色之间,那是第三种色彩,一种纯粹的信仰。
——
接下来的两日,沅汐养了两天伤,到了第三日便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郡主…你确定要去北州?”乌木城门口,贺锋有些担忧地说道。
沅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还好这次没连累你,否则,那只吸血鬼又有说辞了。”
贺锋神色紧张,心下还是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一趟要发生点什么不详的大事一样,“郡主,小人觉得是否该跟庄主商量一下,毕竟那里是北州,若是被人知道您的身份,这…”贺锋没敢继续说下去,若是被人知道靖州沈致身处北州,那这天下怕真是要乱一乱了,并且只有两种结局:一是渝北竭全国之力围剿,至死方休;二是沦为人质,牵制靖州,项楚,乃至慕府,西域。
“为什么要跟他商量?!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沅汐愤恨地哼了一声。
“小人觉得郡主还是赶紧回靖州得好,若是喜欢什么北州玩物,年底请安时,小人给郡主带回去就是了,何必要亲自去北州城一趟呢?”
“这件事,怕是你帮不了忙。”沅汐望着远处等待的素衣人影欣悦一笑,低声说道,“我是去嫁人的,你能帮得了吗?”
“啊?!”贺锋大吃一惊,摸不着头脑碎碎念,“这…又是什么幺蛾子…去年回玄丰山庄请安时,沈侯爷正巧也在,说是刚得七大旷世奇作的落日长河图,要留着给您和庄主的新婚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