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看着灵儿的脸,苍白的好似要变得透明一般,眼睛里带着向往。
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灵儿也抬起了眼睛看她:“嫂嫂,你来了。”
安安迈着小腿从明柔怀里挣脱下来,蹬蹬的跑到床边拉着她的衣裳:“灵儿姑姑,你怎么还不起床,安安都起床了,回头太阳要晒屁股了。”
安安不知道为何房间里气氛这么低沉,以为是灵儿姑姑病了,所以他要逗她开心。
灵儿的确笑了,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圆润温和的白玉来给了安安:“这是当年无欢哥哥送给我的,祈愿我平安,现在我送给安安,祈愿安安平安。”
安安似懂非懂的回头看了眼沈卿,见她点头,才伸出小胖手接住,但很快有放到了她枕头底下:“安安很平安,安安希望灵儿姑姑平安,希望灵儿姑姑的病早些好起来。”
灵儿听着安安软乎乎的声音,心里化成一滩水,可是她知道,自己时候已经不多了。
沈卿缓步上前,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笑道:“便是要走,也要等到无欢回来。你不能只要姬彻,不要他了,不然他该多伤心。”
灵儿眼里泛出泪花,轻笑起来:“无欢哥哥有嫂嫂安慰就好了。”
“你也知道我是嫂嫂,嫂嫂和妹妹,如何一样?”沈卿鼻子微酸,抓住她的手却感觉一阵冰冷。
沈卿忙转头去问明柔:“郑洛还没进来吗?”
“奴婢已经使人去接了,郑大夫住在城外,进城怕是需要些时间。”明柔忙道。
值班的御医倒是来了,但是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对于灵儿能活这么久,都觉得是个奇迹了。
灵儿伸手拉着沈卿的衣袖,轻笑道:“嫂嫂别急,灵儿还不困,还能等一会儿。嫂嫂,你见过姬彻吗?能不能跟我讲讲他是什么样子的?”
一旁的嬷嬷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安安倒是乖巧,自己趴在了床边一脸懵懂。
沈卿心中轻叹,但知道无法挽回,便收整了些心情,开始跟她将当初见到姬彻的事。
只是她跟姬彻相处的时间,许是还没他们两的多,能说的也不多,可灵儿却十分满足。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正往宫里敢的郑洛已经是满头大汗。深夜入宫,不仅要从家里赶过来,还要经过重重关卡,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门,况且宫里不许跑马,他一路跑着过来,也已经是天亮了。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殿里时,却听见有人在低声啜泣,心里咯噔一下,忙走了进去,之间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经闭上了眼睛,模样十分恬静,好似熟睡一般。
“娘娘……”郑洛喘了口气,看向似乎一夜未眠的沈卿。
沈卿将睡着的安安交给明柔,看着底下的人:“准备布丧吧。”
郑洛面色微紧,顾不得礼数,忙上前去搭了灵儿的脉搏,可是早已经没有动静了。
“臣该死。”郑洛忙跪在地上。
沈卿轻叹一声:“起身吧,早已是无力回天,你已经尽力了。”灵儿自己不想活了,谁也阻拦不了,只是如今无欢还没回来,他们兄妹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明柔看着略带疲惫的她,道:“娘娘,您先回去歇息吧,您如今的身子,不能再操劳了。”
沈卿疲惫的摇摇头:“我现在哪里睡得下,将太子带回去休息,传令给五皇弟,今日早朝我便不去了,灵儿以永乐长公主名义下葬。”
明柔纵然心疼,也是没法子,只得应了。
千里之外,姬无欢接到消息,已经是灵儿下葬的三日之后了,他当即停下快马,留在驿站里,半日没有动静,直到到了晚上,才更快的赶着马往京城而来,这一走,便是半个月。
到了十月中旬,沈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灵儿的丧事操办的不算隆重,毕竟举国节俭,她不能去触了这个霉头,如今临近生产,她也未曾让人去准备那些繁文缛节,只招了三个熟悉生产的婆子伺候准备着,便没让人多铺张了,倒是底下的人,为了讨好卖乖的,倒是擅作主张去附近有名的庙里,以她的名义为菩萨重塑了金身。
这事儿沈卿跟人念叨起来,还是感慨皇后身份好用。
姬康看着挺着肚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沈卿,轻笑:“皇嫂最近不去朝堂了,经常就在院里走动吗?”
“娘娘说多走动走动,到时候生产不累。”明柔笑道。
沈卿莞尔,看了看姬康:“五皇弟可是有事?”
姬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点头:“之前抓住的两个蒙古人招了,说上次行刺都是耶律晗一手安排的,如今他可能是逃出了京城,极有可能是往蒙古去了。”
沈卿点点头:“蒙古的将军,自然是要回蒙古的,也劳烦你去预备着了,我这孩子眼见着便要生了,也是时候请蒙古王夫妇入京了。”
“皇上已经回了?”姬康笑问道。
沈卿轻笑,眯起眼睛看着院子里那棵银杏树已经有几片叶子开始泛黄,微微点了点头:“前儿个传信来,说是只有一天的行程了,想来昨日晚上或是今日早晨便到了京城,这会儿,许是去了长公主陵墓。”
姬康诧异沈卿居然能猜到这么多,笑了笑,刚要告辞,便听说姬睿携张晓芳一道入宫来了。
沈卿笑道:“一块儿见见吧。”即便姬康现在是辅政大臣,手握重权,但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习惯,不私下与皇子或是众臣结交,以至于跟几个兄弟间关系十分淡薄,姬睿也是个孤僻性子,除了姬无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