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鸣拍拍江娴后背,道:“娘,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也许他真的是个好人,不过我们受过的苦他未必知道,而这却是事实;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苦衷不是理由。”
见江娴默默流泪,文一鸣温言道:“娘,就算他不仁,孩儿不会不义。您别担心,过几天我就会去北疆。”
江娴把血书交给文一鸣,抹了一把眼泪,道:“一鸣,娘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知道子不记父过。在这件事上,如果只能选一个,娘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娘相信他也是一样,你是他唯一的骨血。”
果然是这样,文一鸣收起血书和铜片暗道。
过了很久,江娴缓缓道:“房熙那小姑娘说得没错,他得知自己不能人道后,已经发现王府势力被大夫人掌控,但是他忙于找到延续血脉的方法,一直没来得及将权利夺回。直到他和我有你了之后,想要再瓦解大夫人的势力,却已经晚了。”
“当他发觉自己被大夫人下毒,要控制自己时,他让老管家带着我们母子连夜逃走,而他却和十几名对他忠心耿耿的护卫留下来为我们争取时间。”
江娴从脖子上取下一块血红色的玉佩,道:“这是他和我们分开时挂在你脖子上的,娘现在还记得他眼中那份痛苦和不舍。如果不是那位恩人将所有追兵除去,断去了大夫人贯笑萍的线索,我们早已没有今天。这玉佩我一直没给你,是怕你的身份泄漏,现在你长大了,拿着吧,这是你、他留给你的。”
文一鸣接过玉佩,见那血红的颜色和上面的花纹,与装天书问卷那盒子被滴血后的色泽和图案几近相同。暗道,难道这玉佩是出自天问宫?文子瑜和自己真和天问宫有关系?又怎么会流落到南梁国
“娘,你知道文他的身世么?他的祖上都是南梁人么?”文一鸣问道。
江娴不知道文一鸣为何问这些,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只是明阳王府一个丫鬟,知道的不多,不过文家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家族,南梁文家以前并非和皇室有关系,据说是因为他协助南梁王平乱有功,这才被封王。”
文一鸣见夜已深,便让江娴躺下休息,临走关门时,江娴忽然道:“哦,对了,听说文家和双城有一定的渊源,并且有个特权。”
“什么特权?”文一鸣回身问道。
江娴道:“好像只要是文家直系,加入双城派都很容易。这也是听他说的,娘也不是很清楚。”
文一鸣点点,道:“您歇息吧,娘!”
反身关上房门,文一鸣回到自己房间,和衣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思。
自己和天问宫绝对有关系,文子瑜说文家直系进双城很容易,这两点联系起梁炙在梦境中的话,其渊源应该是和敖问天有关。如果能弄清楚敖问天的一些身份,也许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必须尽快赶往北疆!”文一鸣自语道。在他看来,敖问天是北疆的一代名将,应该能查到关于他的很多有用的信息。
他在心里简单的捋了一遍需要去北疆的诸多事宜,不禁皱起了眉头。
极寒之地寻找冰蚕卵和雪枫,替文子瑜送血书给枪王之王曾天佑,打探敖问天的消息,空间里还有一枚玄武匙,也是和北疆有关系。
“唉!不想了,看看梁炙的笔记到底写了些什么?”文一鸣揉了揉眉心,感到有些烦乱。
文一鸣先是取出那一段丝帛,将其在床铺上展开。
丝帛不知什么材质,入手丝滑柔软,没有半点摩擦手心的感觉。整片雪白的丝帛有着金色丝线将边缘锁起,非常的精致。
文一鸣用手轻轻的扯了下丝帛,并无弹性,却是非常的结实。
而上面以黑色描绘了一片宽大的地图,某些地方还有蝇头小楷的注解。
“双城!”文一鸣惊讶出声。
那丝帛上绘制的正是整个双城派的全图,其中的双城广场、临渊阁、追猎堂等地方都绘制得相当简单;唯有孤城的仗剑峰和围城镇守的斩龙道,描绘得极其细致。
但无论是仗剑峰还是斩龙道,文一鸣都未曾去过。此时由地图上看到,也不禁大叹其气势宏伟,更别说身临其境了。
“原来斩龙道便是山道下方的机关!”文一鸣恍然大悟。
在地图上,跟着描绘的线路,他竟然发现,斩龙道其实就是通往双城广场那条山道,按地图的比例和他对那条山道的了解,若是双城峰的哨站发现敌方进入警戒范围,到斩龙道升起的地方,最低也得半个时辰。
而这段时间足够围城升起斩龙道,部署防御。
只不过平时不开启机关升起斩龙道与山道无异,一旦有强敌攻山而开启机关,山道便会如地裂一般分开一道宽达数百米的深涧,从下面升起一道钢铁壁垒般的城池。
尽管文一鸣未亲眼所见,不过仅从丝帛上绘制的机关图案,以及旁边的注解小字便能感受到,那是何等巨大的工程。
双城峰除了山道这一条路,余者四面绝壁,最低的降落点都接近七百米之高,可想而知,若不通过斩龙道而攻山简直是难入登天。
难怪围城能据守斩龙道千年而不倒,这天然天险和人为关卡确实令人有心无力,望而怯步。
而仗剑峰最大的特点便是,其中的秘密通道密如蜘蛛网,犹如迷宫一般,出口分散在双城峰绝壁的四面八方。
“难怪孤城弟子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