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崔浪之言,文一鸣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其中意思。
随其望向酒馆门外,并传来一阵阵嘻哈大笑声,紧接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褴褛身影踉跄着步子晃进酒馆,身后跟着五、六名大武生武修,指手画脚的对那人嘲讽戏弄,不时还抬腿在其身上踢上一脚。
文一鸣仔细打量了下那人,一头长发卷曲成条状,也不知多久没清洗过,上面尽是油腻;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直拖胸下,微微发黄;脏污不堪的面目略显沧桑,双眼无神,摇晃着步子恍如行尸走肉般;身上破烂的衣衫被裹了一层麻布,略微挡住了一些现肉的地方;齐膝的裤子上油腻闪光,拖着一双破草鞋,浑身都沾着泥尘和草屑。
草!文一鸣暗自摇头,这乞丐都不如的落魄汉子,如果不是武王四层的修为,他真的无法将枪王之王的名字和这人联系在一起。
这人真是曾天佑?文一鸣尽管知道崔浪所说的‘他来了’便是指的曾天佑,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颓废。
不,根本不能用颓废来形容,简直就是一个等死的废人。
文一鸣心里凉了半截,感觉那些血书铜片估计起不了什么用处,明阳王文子瑜怕是要所托非人了,哼哼!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苦笑还是冷笑。
千辛万苦赶到北疆,心目中的武王却是这般模样,若说不失望那是自欺欺人。
“哇塞,武王哥,快半个月没来了,你可真让我们想念啊!”一名大武生一层的短发武修抬脚踢在那人膝窝。
文一鸣认得这人,乃是昨日鳄鱼团中威胁他那人,酒馆中群起大笑,连中堂赌博的那群人也各自收起了面前的灵晶,脸带戏谑之色跃跃欲试的样子,文一鸣皱眉看着曾天佑,心里有些不是味儿。
曾天佑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顺着力道往前晃了几步,面无表情的继续朝柜台走去,且从胸前麻布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储物袋。
“哟呵!武王哥,上次给你留的储物袋还在啊?得,给我检查检查,里面有没有值钱的?”旁边一酒客起身将储物袋抓了过去,检查了下,一把砸在曾天佑脸上,顺着胡子再次滚落到曾天佑手中。
那酒客一口唾沫吐在其身上,悻悻道:“灵晶呢?没灵晶你来买什么酒?”
酒馆中再次暴起哄笑,七嘴八舌的笑闹着。
“哈哈,老何,武王哥怎么可能有灵晶,你想灵晶想疯了吧。”
“我说老何,他那身麻布说不定是什么稀有护甲,不如剥下来检查检查。”
曾天佑依然面无表情的朝柜台走去,那叫老何的酒客似乎被奚落很不爽,甩开步子,一脚蹬在曾天佑腰眼上,将其踢到在柜台前,而后上前一脚踏其后背,笑骂道:“喂,你大爷问你话呢,灵晶呢?”
紧接着,鳄鱼团的人和一些酒客也围了上去,一边笑骂着一边抬腿乱踢,传来一阵沉闷的重击声。
文一鸣侧头扭开,那些酒客的出腿毫不留情,虽然作为武王的躯体强度就算不运功抵抗,也伤不了分毫,但这种场景他实在不忍看下去。
他不想出面,其中始末他并不清楚,但三城被屠的祸首所激起的民愤很难平息,虽与这些武修无关,却无人去同情曾天佑,他也不愿当这出头鸟而被人敌视。
脚踢口吐的攻击持续了足足几十分钟,酒馆中的人换了三波这才停歇下来,而柜台的掌柜也是撑在台子上,笑嘻嘻的看着这些武修打闹,不时还出谋划策。
“这花子真臭,把他那裹尸布给扯了丢出去,让他透透气啊!”掌柜见众人歇下了手脚,连忙出声道。
随着哄笑声,几名乐此不疲的酒客当真上前,‘嗤啦’两声便撕开曾天佑裹着的麻布,露出一身到处都是破洞的衣衫,口中大笑不停。其中有一名武修甚至拿出火链子,大笑道:“武王哥,我来帮你清理下须发,免费的啊,哈哈!”
曾天佑此刻依然面无表情,脸上却尽是淤青和血迹,毕竟面目上仍旧无法抵抗大武生的全力踢打。
在众多武修情绪高涨中,崔浪回过了头,面现不忍,低叹了一口正要说话,便见文一鸣站了起来,一愣之后连忙向其使眼色。
文一鸣看不下去了,或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纵有千般罪恶,一个武王也不该遭受如此折辱。这比凌迟还要残忍。
打骂玩闹便罢,若是还将其衣服剥光,文一鸣的确有些不忍。
文一鸣对崔浪的眼色视若无睹,他知道崔浪是好意,这一点他自己也明白,曾天佑与自己虽无交情,但却有着一丝联系,远从南部绕行西域挤着时间抵达北疆,便是与其有关,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点缘分吧。
“住手!”
酒馆中意兴正浓,一声灌注真元的低喝响起,将所有人的视线诧异的吸引了过去。
见是一名武师四层的白发青年慢步走了过来,在愣了一瞬后,均是皱起了眉头。
“小子,你谁啊?哪个团队的?知道我们在干嘛吗?滚一边去。”
“咦!鳄鱼团的,这不是杀了你们副队长的那小子吗?怎么,还没通知弓彬过来活刮了他?”
“草,我昨天听见有人问起曾天佑,是不是这杂碎,拉过来一起乐呵乐呵!”
“哈哈,呆会儿把这杂碎剥光了和武王哥帮一起吊起来晒太阳”
“哟呵好注意!吊高一些,用弹弓弹小jj,看谁准头好,哈哈”
“鳄鱼团的兄弟,把那小杂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