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甲蛛的转向,将战局的方位前变后,后变前。阿蒙瞬间变成了仇恨目标,一边摆步躲闪疯跑,一边解开腰间锁链,口中大骂,“这谁绑的,难解啊!”
文一鸣带两妹子于后,手持龙枪紧跟着接了阿蒙的班,一阵狂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
连续被压制退出一里来路,他也是积压了满腔的怒火,此刻振臂发威,甩开膀子猛干不歇,感觉相当解气。
阿蒙仅仅是拖着链子刀往后逃窜,根本没有一点抵挡的意思,不到半分钟便回到了最初交战的地方。
眼见前方,阿蒙慌乱中收起链子刀,总算持刀在手,侧身一面以菜刀防御,一面大喊,“老大,扛不住啊!我要撤了!”
文一鸣差点翻白眼,后有追兵,前无去路,这货往哪里撤,猛然间想起阿蒙可以真元驭空,总算松了口气。
因为,在这一刻他们竟然跟不上六甲蛛的速度,所有人都清楚,六甲蛛狂暴了,攻击力和速度正在疯狂上涨。
阿蒙的确是扛不住,仅仅以菜刀抵挡了一次足矛戳击,便感觉膀臂发酸,大骇之下就着反震力不要脸的逃命,算准距离老远就抖出了链子刀,直奔前方十米外的老树。
奔波尔霸消失,霸波尔奔无影,阿蒙是脚下生风,犹如百米冲刺的冠军,挺胸收腹大踏步,就差没呐喊助威了。
听闻刀头入树的声响,阿蒙纵身起跳,借助链子刀的拉力极速升空,砰的撞在老树之上,只不过已经离地面十米有余了,脚下踩着刀头牵出的锁链如荡秋千,心有余悸的看着下方吱吱乱叫而来的六甲蛛。
‘咔噗——!’
疯狂追击的六甲蛛两条足矛深入树干,险险的差了半秒时间,气得厉啸连连,再不认为这猥琐青年是个厚道人了。
六甲蛛现在的情形相当不正常,因为狂暴疾冲的惯性,躯体胸腹直接撞贴在大树上,险些将惊魂未定的阿蒙震落;而六甲蛛一双足矛深入树干,两断足直接撑在地面,地面再次腾出两条足矛吱吱唧唧乱叫着开始猛戳树干,看那情况是要将两条入树的足矛抽出,而后攀爬追击。
此刻,文一鸣距离六甲蛛三十米之远,后方三女落下更远,虽知自己帮不了什么大忙,却也气喘吁吁的跟着猛追。
文一鸣脚步不缓,暴蹬地面疾风步狂飙的同时,一道圣光的温润之力灌入右臂,使其瞬间酸麻尽去。
他知道眼下必须拼命,否则狂暴中的六甲蛛一旦拔出足矛,己方必将跌入生死之险,就算是放弃前进也很难逃脱六甲蛛的追击。
连他都跟不上的速度,除了驭空逃遁别无他法,但升空有个时间的过度,根本逃不出狂暴六甲蛛的蛛丝,除了树上的阿蒙,下方四人能幸免的机率太小太小。
所有得失乃一念之间,文一鸣暴起疾风步之时,右臂恢复状态,连精神力还剩多少都懒得计较,直接一嗓子嚎起。
“呃啊吼!”
音波气浪冲击之下,一圈震荡波在空气中扩散。
六甲蛛足矛拔出半尺,身下几条足矛在地面和树干下猛刨,凶兽的预感不比人类差,它也拼命了,吱吱厉啸不断。
精血炸开紧随其后,文一鸣没有丝毫迟疑。
‘嘭!’
紧急之中,杂念全无,弥漫出的死志瞬间与杀意融合,化为一抹淡红绕着文一鸣右臂直入抬起的紫焱龙枪。
六甲蛛不比他慢,噗的一声将一条足矛拔出,木屑纷飞,口器中的白沫翻涌,在预示着它的浓烈杀机。
云朵在听到文一鸣咆哮出口的一瞬间,默契止步横琴,兰花手运指如飞,在文一鸣精血炸开的同时,力量之弦的增幅释放而出。
‘铮——!’
无形音符降落,文一鸣气势猛增,寒毛狂炸而起,右臂以至柔之力移手前滑,握在了距枪头半尺的龙头之后,一股雄浑磅薄的暴力瞬息涌至。
没有以槊之意境贯日出击,他必须和六甲蛛争时间,三十米虽近,但六甲蛛拔出足矛的时间也就是一秒之间的事。
情势无比危急,六甲蛛最后一条足矛再出两尺,重获自由在即。
阿蒙已蹬掉树干上的刀头紧握于手,附在树上死死的盯着下面的六甲蛛,链子刀准备随时出手,或许能在最后一刻以链子刀绞缠住六甲蛛,为文一鸣争取时间。
他看出了文一鸣的状态,几如方才那刚猛一枪,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文一鸣战体二阶完毕,槊之意境难以随心而发,舍我其谁的枪意却能自由激发。
咬牙声响,几可断金裂玉,文一鸣眼瞳中闪过赤红,杀机不输狂暴中的六甲蛛。
从启动疾风步到此时,弹指之间,一系列的增幅加持和调整只是让身体前飙了五米不到的距离,时间之短,仿若未曾发生。
文一鸣的反应和速度不可谓不快,而六甲蛛在狂暴下更快,先一步将最后的足矛抽出树干,漆黑双眼中杀机涌动,残忍异常,令人尾椎发凉。
狂暴中的六甲蛛,防御虽不增加,但攻击力和速度却直接翻倍,这是大杀四方的节奏。
形势堪危,留给文一鸣的时间沙漏已然溜空,六甲蛛转身的动作在文一鸣眼中就如慢镜头一般,却又迫在眉睫。
‘铿嘡——!’
链子刀救场,自树上疾奔而下,直接锁在了六甲蛛的前足之上。
祖安狂人,何时掉过链子?关键时刻绝不拉稀摆带!
尾端护手早已被阿蒙缠绕在树干上,狂人虽狂,但绝不是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