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鸣这个名字大家没听说过,不过前面那名号实在是那个啥了。不禁都东张西望的望向四周,想看看这个要一鸣惊人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雯婕和东宫杰虽然不知道文一鸣到底是谁,但也知道有这么一个狂妄的怪人。当他们听到李正说起这人让郡主受窘的事时,两人也是相当无奈。对于李正请求要将此人淘汰在初试之中,他们并未有多大的反应。毕竟只是一听此人的名号就能猜到,一定是一个自信膨爆,喜欢炫耀而引人注意的人。这种素质低下的人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对此,反而卖郡主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尽管从李正的话语里他们也听出了,这并非郡主亲口指名点姓示意,却也足以意会了。
此时两人听到李正喊出文一鸣的名字,除了有些好笑之外,也想看看这奇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这样爱现的人,想来应该是很耀眼出众吧!
文一鸣此时离前方的台子尚有六、七米距离。连忙举起手中的酒葫芦高声应道:“到!”
随着声音传出,前方人群齐刷刷的回过头来,并默契的从中间让出一条空路来。不过当看到一个衣衫破旧,油渍满胸的老成青年大摇大摆的从中穿过时,一个个错愕的张口结舌。
这谁啊?名号倒是震天响,这形象也出众了吧。今天来参加诗笔会的哪个不是打扮得光鲜体面,恨不得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全套在身上。这文一鸣倒好,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铁灰色的粗布裤子膝盖上顶着两个大补丁,裤管边缘还粘着零星的狗尾巴草针子;灰白布衣的领口和袖口边线早已脱落,掉着长长的毛边;腰间粗糙的束带侧别着一柄卖相不错的长剑,配合那身打扮简直不伦不类;一手拿着一张卷起的褶皱宣纸,另一手拎着一个晃荡的酒葫芦。
这特么不是来参加诗笔会的吧,是来化缘走错地方了吧。不过这青年露在袖口的双手却是异常干净,容貌虽然普通,但也整洁干净。
雯婕很是讶异的打量了一番文一鸣,这人的出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以为是一个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却不想冒出这样一个超级草根,不过看他的表情和神态好似在整个初试过程中,是惟一一个神色自若,风轻云淡的。
东宫杰颇有兴趣的看着文一鸣,他自小在墨香书轩中长大,对于俗世接触极少。因此他对文一鸣的穿着到没有任何想法,唯独觉得此人拎着酒葫芦无拘无束的样子很是洒脱。
在场中唯独保持着清醒的只有四人,那便是丹安翔和伊轻烟,沈悠悠,当然,才逃离苦海的君兆鸿也在其中。四人早在听见文一鸣的名字时,已及时的远离了前方的台子,深怕被这瘟神身上的瘟疫沾染上身。
文一鸣走到李正面前,笑道:“在下文一鸣,这是我的作品,请过目!”说着,已将手中的作品递给了有些愣神的李正。
李正不明白文一鸣为何不自己诵读一遍诗词,而是直接将作品交给自己。
“按要求,初试者需要亲自念诵自己的作品!”李正淡淡的说道。
“哦,这样啊!”文一鸣点头道:“我的作品我记得,先把作品交给你一样,我这就念!”
李正嗯了一声,便淡淡的看着文一鸣。暗道,不论是什么作品,到时候交到雯婕手里也会将你淘汰,哼!还一鸣惊人!
文一鸣扬手灌了一口青花玉酿,清了清嗓子,单手提起气势一摆,拖着声道:“难得糊涂!”
言罢,收回手臂再次咕嘟一声,一口酒下肚后,仰天大笑!
全场人不明白文一鸣在搞什么,怎么念了四个字便停了下来,还其乐融融的饮起酒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忘记下文了?
雯婕有些想笑的冲动,她生性冷漠,此时也被文一鸣那翻有头无尾的举动给弄得忍俊不禁。东宫杰微微张着嘴,不明白文一鸣演的哪一出。
李正有些懵,试着问道:“完了?”
“完了!”文一鸣收住笑声,点头道。
“就四个字?”
“就四个字!”
“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李正:“......”
大厅众人待李正问话完毕,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安静,齐声大笑起来。丹安翔四人抹了脑门一把冷汗,暗道还好有先见之明。
不远处的周元神色漠然,微微摇了摇头。旁边几位与他齐名的青年亦是低眉轻笑,眼中的那份高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东宫杰听到李正和文一鸣两人的问答,忽然心里一动,暗道不对,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咦,这...有深意啊!想着不禁回头看向身后的雯婕,却见雯婕亦是若有所思。两人虽然年轻,不过自小受到墨香书轩的倾力培养,可以说是泡在墨水里长大的;只是从两人不同语气的问答中便隐隐感觉到,‘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寓意深含。
文一鸣没有半点因为周围的讥笑而不知所措,依然是从容自然的痛饮着青花玉酿。
他相信,郑板桥当年在莱州的云峰山,为一名自命糊涂老人的儒雅老翁题的流传千古的名句,定能大放异彩。只是看是否有真正‘识货’的人。
文一鸣前世乃武学世家,自小遵从传统练习书法。长大后对琴棋书画亦是兴趣浓厚,在武功小成之后,更是潜心习文练字以养气。而后在研习各种失传的手抄本珍藏典籍时,几乎一直用小楷誊写,甚至一些武学的心得笔记均是以蝇头小楷记录。可以说,在书法一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