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男子留着寸须,很精神干练的样子,不过眉宇间藏着颇多岁月铭刻的沧桑,看起来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这人是闫天燕,当年在白杨镇对文一鸣有过援手之情,后来还介绍他认识了很多当时在白杨镇有名望的人物,不过其中只有舒晓婉他还有着好感。
文一鸣始终觉得自己欠着闫天燕的人情,当初如果不是他,童大叔夫妇和自己的母亲指不定被云涛武馆的人怎样报复。
时隔十多年,故地逢故人,心情的愉快难以言喻。
闫天燕明显没认出对方是谁,上下打量一番,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年文一鸣不过十来岁的少年,面上还带着稚气,如今这番成熟稳重的容貌他不认得倒也正常。
“闫大哥,我是文一鸣!”
闫天燕眼神一亮,依然愣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如今没见过或是认不出文一鸣的颇多,但没听过文一鸣三个字的人倒是少得可怜,不论天问宫之战是何种因素,这都是一个在武圣期击杀了极限战神的妖孽,如今已经成为武修界年轻一辈的头号偶像。
闫天燕非是趋炎附势之徒,回过神不多时便自然了起来,将文一鸣请到院中,感叹不已,他的见识有限,但当年也看出文一鸣成就不凡,只不过从未想到会名震整个大陆,如今见到真人,他都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一名穿着劲装短打的二十来岁的女子端着茶水走了出,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很耐看,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俊俏的容颜上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江湖儿女气息。
经闫天燕介绍,这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亲人,闫海鹰,取的是男孩的名字。
一番叙旧,文一鸣得知,闫天燕当初的武馆被云涛武馆的馆主夺走,馆主钟海云的儿子钟绅当初是半步武士的修为,在白杨镇已经是顶天的修为,闫天燕得知云涛武馆还要报复文一鸣的消息,才将江娴和童山夫妇转移。
事后,闫天燕找了些曾经的朋友试着找回场子,没想钟绅的几名师兄正在一起,自然没能讨得了便宜,门下弟子死伤无数,逃的逃,更多的是见风使舵,改投云涛武馆门下,还将闫天燕的老巢给暴露,亏得舒晓婉两兄妹帮忙才和唯一的女儿逃过一劫。
这么多年远走他乡,与女儿相依为命当个散修也算逍遥自在,只不过大仇却始终无法得报。
多年前,南部武修界风起云涌,在双城崛起后仇杀四处迭起,他曾偷偷潜回白杨镇,云涛武馆依旧在白杨镇威风八面,很少有武修在这种穷乡僻巷出没,他五十好几的年纪,流落多年也不过是武师中期的修为,实在是天赋有限,若非南部如今的天地元气日渐浓郁,他恐怕连武师都无法突破。
而他女儿闫海鹰都已经是大武生初期了,不过报仇依然无望,白杨镇虽然没什么人物,但钟绅曾在鹤啸门呆过,也算有些资质,这么多年不愁修炼资源,倒也是大武生巅峰的修为了,即便放在明阳城管辖范围去单独闯荡,依然能混得不错。
不过钟绅深得低调之道,基本不踏出白杨镇,这么多年倒也落得平安。
最近两年,南部深渊漫出无法阻挡的岩浆,闫天燕不想带着女儿再四处奔波,以前回白杨镇也曾来童山村看过,这所小院一直空着,他便在此落足,不再离开。
文一鸣道:“闫大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忙着没回来,真是抱歉...”
闫天燕抬手打断道:“老弟,言重了,当初你离开时便亲自来将江大姐托付照看一二,闫某答应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何况,转移江大姐和童山夫妇,那时钟绅已经杀了我大半家人,最后一次找他拼命也就间隔了半年,说起来也是我太心急,害得海鹰从小没了娘,唉!”
闫海鹰替二人续茶,红着双眼道:“爹,您放心,姐姐和娘的仇女儿一定会报,钟绅的天赋也差不多到头了,要不了几年女儿就会超过他。”
闫天燕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还有着浓浓的欣慰,其中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他当年不那么冲动,也不会让钟绅杀到老巢。
“老弟,当初我转移江大姐他们,也的确存了想你修成有为后能替我出头。”闫天燕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女儿又欣慰的道:“女儿比我强,我之所以在此地,便是存了十多年的资源想在此安心让海鹰修炼。”
他呷了一口劣质的茶水,道:“海鹰说,挨得白杨镇近,她更有修炼的动力。现在童山村人很少,倒也清静,我们有物资需求都是到明阳城购买,从不会去白杨镇。老弟放心吧!”
文一鸣笑道:“不管怎么说,闫大哥当初的援手之情,文某这么年一直没忘。”
他顿了下语气,摸出一枚空域石戒指,推出后正色道:“闫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朋友都在北疆咆哮岛,这里面是到咆哮岛的路线和路费,还有密音牌,我希望你们大仇得报能来咆哮岛,这是邀请,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闫天燕有些迟疑,如今大多事都是他女儿在做主。
闫海鹰大方的接过了戒指,正要说话,猛然坐直了身体,下意识的,她扫了下戒指中的物品,竟然有两套她看不出品阶的护甲和兵刃,灵晶一大堆,粗略估计都有几千万;还有颇多提升修为的丹药和增幅战力的药剂。
闫海鹰没有拒绝,她尽管看不透文一鸣的修为,却也同样的听过这个男子的传奇,真要替他们出头,她续茶的时间,文一鸣可以灭掉云涛武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