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大嫂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和夫君怎么是卖自家儿子呢?”都说为母则刚,哪怕性格柔和如君悠儿这般,在对方的话语涉及到自己儿子时,也是会表达出自己不满的。
眼下便是如此,婆母和大嫂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这哪里是拿他们当亲人啊,分明是将他们一家子当作仇人来看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要是能再忍下去,那可真就是面人儿了。
君悠儿面带不豫之色,就这么认真的盯着江月和大嫂看去,好似对方不给她个说法她就不罢休了似的。
可以说,君悠儿嫁到黄家这么多年一来,在婆婆面前还就从来没有过这么硬气的时候。
细细想来,其实也是因为如今明白了自己在婆家和娘家的不同,又受到了君若云和八长老的连番指教后,渐渐明白了凡是不是只靠忍就能解决的。
左右他们夫妻同行,她背后又有着君家撑腰。
既然如此,何必事事忍让,平白让自己和夫君被人欺辱?
洛倾歌看着君悠儿终于挺起胸膛面对行事刻薄的婆母和大嫂,也不由得抿嘴一笑,别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想明白一点,眼看着君悠儿在夫家的表现愈发硬气起来,她也算是为对方感到欣慰。
说起来她还真的是头一次见识到黄家这样的,虽说明白修真世家中也多有龌龊,可毕竟她从小便生活在青阳宗,无论是在爹爹的苍拂峰,还是在外公的灵药谷,她的亲族族人都很是简单,她感受到的从来都是来自至亲的关爱,还从未受过什么来自亲人的委屈。
哪怕是司徒师兄,除了幼时被追杀的经历,而后也是远离了司徒家族,不必忍受族中龌龊的。
像是黄义这样其实最是憋屈,黄家人说是对他好,可偏偏无论是父亲叔伯,还是兄长幼弟,都对他多有不满和提防,就连嫡亲的娘亲都对他视而不见又连番刁难他的道侣。
可说是对他不好,偏偏黄家是他所出身的家族,不管怎么说,家族也确实是将他养育长大,虽说他在家中的待遇远不及兄长和幼弟,但家族供给他居住之所,又传给他修炼功法,这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他无法隔断和家族的关系,也无法扭转叔伯兄弟对他的看法。这样做不单单是憋屈了他自己,更是让他的妻儿随之受尽委屈。
黄义看着一向温柔如水的悠儿这般气愤,也是心中一惊,随后愧疚之感涌上心头,到底是他的不对,才让天之娇女一般的娇儿随着他受了委屈。
母亲和大嫂的话说的那般过分,也难怪悠儿忍受不了。
他伸手轻轻拉住悠儿的手臂,将人向后一带,护在身后。
“怎的,害怕我吃了你媳妇不成?”江月眉头一掀,冷哼道。
“悠儿说的不错,子平的事自有我们这做父母的为他做主,就不劳烦母亲和大嫂费心了。倒是母亲和大嫂方才说的话又是何意?洛姑娘和司徒公子是我们请来的贵客,别说在我们黄家,哪怕是在君家和钱家,洛姑娘、司徒公子亦是贵客!母亲方才的话着实难听,还请您将方才的话收回吧。”
刚才的话,自然是指江月那番说洛倾歌和司徒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那些话了。
也不知江月堂堂一个世家家主夫人,怎的就说话那么难听。
只能说,上不得台面的人,哪怕过去千年,也难掩她心底那股子小家子气。
黄义的话让江月的面色难看起来。
一时间面上也挂不住了。
她心底暗道,就这么两个衣着普通,身上甚至看不出有佩戴什么法宝的人,竟然还能是君家和钱家的座上宾?开什么玩笑,该不会是说来糊弄她的吧?
不过,哪怕就是真的,她堂堂黄家家主夫人,又怎么可能向两个小辈低头?
看着黄义嘴角动了动,似是还想再说什么,江月忙伸手扶住额头,使劲地揉着额角。
她身侧站着的的大儿媳见状赶紧急切的询问道:“娘,您怎么了?可是头又开始疼了?”
说罢也不用江月回答,便又转头指责地冲黄义说道:“二弟,不是我说你,娘她这段日子一直身体不适,你这一回来不说好好关心娘,倒还一个劲儿的气她。这哪是为人子女的孝道?”
黄义简直要被她这个大嫂气乐了,这般颠倒黑白的功力也是炉火纯青啊!
“黄义,你们走吧,今日你顶撞为娘的事也就罢了,难得你们回来沙堰城,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说罢,江月挥挥手,示意黄义他们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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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倾歌他们也真是开了眼了。
这位家主夫人实在是太能胡搅蛮缠了些!
黄义嘴角动了动,最终到底是碍于为人子的身份,只得叹息一声,丢下一句:“既然如此,娘就好好休息吧。”
说罢,领着几人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这才好生向洛倾歌和司徒玄道歉。
“洛姑娘,司徒公子,今日的事实在是太抱歉了!说来也是我无用,在家族内不受待见,就连悠儿也多受我连累........唉。”黄义叹息地说道。
洛倾歌轻声开口:“我们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左右不过停留几日,听几句话也不碍什么事。倒是悠儿受委屈可不止一两日的光景,这么多年下来,再是铁打的人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何况悠儿的性格柔软如水,又是君八长老捧在手心上长大的掌上明珠呢。哪里能这么日积月累的受着夫家的气?
黄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