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巧合的是,在她首位置坐着的正是玉荣郡主。
玉荣郡主的长相明显带着白家人的特征,那双凤眸狭长而有神,端坐在座位目不斜视,除了眼角处有轻微的发红,倒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异样。
察觉到小茶坐在自己身边,玉荣郡主向小茶的方向横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完全没有与小茶搭话的意思。
小茶也没兴趣与玉荣郡主说话,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殿的人十有八、九都看不她,对她的身份更是嗤之以鼻,所以并没有去自找没趣,到处去找人搭讪,而是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人,偶尔把注意力放在殿外的过道。
这时,陆清风正好从外面进来,在殿门外便发现了小茶的身影,眉头一松,便想走过来与小茶说说话,顺便问问小茶,他家师傅安国公躲到哪里去了。
不想背后传来一阵大力,一把扑住他,几乎把他扑了个狗啃泥。
“陆医正,小爷我终于逮到你了……”扑人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清俊小少年,长得眉目如画,身带着一股摄人的戾气,硬是把他英俊的五官给破坏掉了。
陆清风望着用胳膊使劲勒着自己脖子的少年,认出来人是谁之后,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样,连连求饶道:“安世子,您饶了下官吧,下官怕了你,还不成吗?”
“不行,不行,你今日不把那腊八粥的方子交出来,小爷我跟你没完。”安世子狞笑着,手底下稍稍用了点力气。
陆清风的脸都憋红了,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努力压着声音道:“安世子,真不是下官不肯交,而是那方子不是下官的,这……您让下官如何交给您啊?”
“哼哼哼哼,有好吃的居然自己藏着掖着,要不是小爷次在街遇到了,哪里知道你家里还藏着那么好吃的东西……”安世子心也是纳闷着呢。
腊八粥最是平常不过了,可陆清风家的居然能煮得浓香扑鼻,闻了便令人胃口大开,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口水哗哗直流,他怎么肯轻易放过呢?
想再尝一尝那粥的味道吧,结果陆清风给他说没有了,他能不抓狂吗?
连续等了陆清风好几天,并亲口许下了不少好处,陆清风却始终不肯松口,告诉他那些粥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这么不值得别人信任吗?啊?
陆清风表示,安世子的人品确实不值得别人信任。
因为一旦被安世子知道那碗腊八粥是谁煮的,肯定会直接杀那人的家,把人给掳进靖国公府,专门给安世子一个人做好吃的,他要是真对安世子说了那人的身份,岂不是害了人家吗?
再说了,什么叫大街遇到,其实是安世子闻着味儿,厚着脸皮跟着他回家,然后一口气吃了四大碗粥,还把最后一碗给抢走了,害他一家子都没能吃一口,真真是过分……
你们说,你们说,这样的人品,谁敢告诉安世子真相啊?
陆清风心腹诽不已,面却不敢有半点埋怨,只是连连陪笑:“安世子,下官真没有藏着好吃的,不过是一碗最普通不过的腊八粥罢了。”
“可你家的是人家的香啊。”顿了顿,安世子突然道:“不对,小爷也闻到其他粥的味儿了,只有那一盆是最香最好吃的,那肯定不是同一家人做的,说,是谁家煮的?”他发了狠,手底下再次用力,勒得陆清风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世子……世子……手……手……”陆清风艰难地举着手指向安世子示意,想让安世子放过他。
安世子是急着想知道那碗腊八粥到底是出自谁的手,可也不敢直接把人勒死了,遂放松了一点手劲,阴测测道:“陆医正啊陆医正,你若是不想在大除夕的这一天死于非命,还是老老实实给小爷我交待了吧?”要不是父亲把他看得太紧,那些护卫们又太给力,他哪会过了这么久还奈何不了陆清风,问不出那个厨子的身份呢。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把人逮到,要是再问不出来想要的答案,不如直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啦。
“安世子,瞧您说的什么话呢,这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啊,呸呸呸,小孩子不懂事,快快说过……”陆清风还在那儿插科打诨地想要把话题给带偏了去。
可惜安世子不当啊不当,冷哼一声,眉目一敛,面的暴戾之气更重了。
他一把将陆清风拖曳到墙角边,准备往陆清风的肚子揍两拳,先给自己解解气再说。
既然利诱不行,那威逼吧,反正他没少干这种事,只是让对方痛一痛而已,保证威胁不了性命。
拳头还没落到陆清风的肚子,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安世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安世子身子一僵,讪讪地回过头,望着站在身后的五皇子与于凌寒二人,心底直犯虚,嘿嘿笑了起来:“五皇子、于兄,怎么你们也在呢?”他不心虚不行啊,次无意在四季酒楼撞破了五皇子散发臭的尴尬场面,还因此而让沈灵君与五皇子的“奸情”公之于众,想盖都盖不住,五皇子绝对会对他怀恨在心的。
虽说沈家很快对外宣布沈灵君得了急病身亡,可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沈灵君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被抬进了五皇子府。
至于他这个见证人,还是来头最大的那个,为此没少挨父亲的揍,揍完了,父亲还让他在家里反省自身,不得离府半步。
嘁,反省,反省神马?有神马好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