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到底是家的小姐,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们才好替你做主啊。”
“唉,可怜见的,应该是被吓坏了吧,莫怕莫怕,我们会帮你的。”
跟在靖国公夫人身后一起过来的一些贵夫人们,见到小姑娘怎么也不肯说出她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有些急了,一个个开始劝说她。
真以为什么都不说,别人查不出你的身份了吗?
小姑娘,你太天真啦!
但凡有资格进入猎围场的人,官阶至少要五品以,根本没有什么平民百姓,不管小姑娘是跟着谁进来的,只要派人去查找一番,必定能把人找出来。
靖国公夫人冷眼看着那些贵夫人们用最温柔的语气问着小姑娘,心下不屑,却没有制止她们。
真以为她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吗?不过是见不得靖国公府好,想问出小姑娘的身份,好把人顺利塞进靖国公府罢了。
别说她家的蠢儿砸已经把这事儿解决了,是没解决,她也会替蠢儿砸解决好的。
虽说蠢儿砸的手段有些无赖,但她根本不怕言官的弹劾,京城里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都这样顽劣了,还有女人赶着黏过来,这不是找抽么。
现在被抽了,也是那个女人活该。
没错,她是这么护短,咋滴,咬她啊?
靖国公夫人心忿忿,面却是一片淡然,不让人看出半分。
原本靖国公夫人询问小姑娘的身份,不过是让小姑娘有个台阶可下,然后把她送回到亲人身边。
最好两家人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反正安世子不可能娶她为妻,更加不可能纳她为妾,最多是帮她找个老实点的男人嫁出去,让她后半生无忧。
既然小姑娘不接靖国公夫人这一茬,靖国公夫人干脆撒手不管了,随便小姑娘想怎么样怎么样吧。
如是想着,靖国公夫人便对小姑娘说道:“别哭了,本夫人自会派人送你回去,今日的事此揭过,不得再提!”她的语气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说出的是决定,而不是询问小姑娘的意思。
至于外界会不会因此传出靖国公府欺凌无权无势的平民少女,毁了人家的清白又不肯负责之类的流言,靖国公夫人冷笑连连,根本不放在心。
谁爱说谁说去,惹得她发火了,她不介意让小姑娘来个一女四嫁——所以说,安世子混不吝的作风,是有家学渊源的。
“多谢夫人!”小姑娘微微低垂着头,不让人看清她脸的神情。
然而她拢在袖的双手,却握得紧紧的,连长长的指甲陷入肉,扎破皮肉也没能察觉。
靖国公夫人没留意到小姑娘的情绪不对劲,或者说,算是留意到了,她也不在乎。
微微抬起头,靖国公夫人环视了一圈看好戏的各位公子和贵女们,以及站在她身后那些别有用心的贵夫人们,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个误会,既然说清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言下之意是,你们都散了吧,别再围在这里了。
一名素来与靖国公夫人不对付的贵夫人不赞同地皱眉道:“安夫人,话不能这么说,安世子的作派我们都看到了,他如此欺侮这个柔弱无助的小姐,是否太过横行霸道?”
靖国公夫人一点也不想与那贵夫人周旋,直白地问道:“那于夫人觉得该当如何?”
“自当背起该负的责任,难不成他毁了她的清白,却不认账了吗?”于夫人咄咄逼人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于夫人和靖国公夫人之间有小龌龊,此刻见她们彼此针锋相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掺和进去,一个个装起了哑巴。
靖国公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伸手捋捋耳边的碎发,悠然问道:“那于夫人不妨说说看,歌儿是该娶了她还是该纳了她?”
“自是……”于夫人没想到靖国公夫人会这么轻易便低头认输,差点口快地说出她的想法,却在最后一刻猛地醒悟过来,及时闭嘴巴。
因为二人夫婿的立场不同,她和靖国公夫人也算是对手了,平时在宴会遇到,总免不了在口头争两句,多数都是以靖国公夫人告胜而结束,这一次……
想必是给她下了套啊,她可不能当。
靖国公夫人好整以暇地追问道:“自是如何?”
于夫人眼眸微闪,遂捂嘴轻笑道:“自该纳了她才是,毕竟她来历不明,身份不显,配不靖国公的世子夫人身份,本夫人也不让靖国公夫人为难了。”
靖国公夫人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道:“本夫人还以为你想让歌儿娶她为妻呢,如此倒是显得本夫人小人之心了。”
于夫人正想得意地笑两声,却在领会了靖国公夫人话的深意之后,笑容顿时僵在脸,暗暗磨牙道:“靖国公夫人说笑了,本夫人从未这么想过。”
别看靖国公夫人在于夫人面前示了弱,实际却是暗指于夫人才是那个小人,毕竟她是真的想让安世子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妻,也好借此侮辱靖国公府。
可惜,她只有贼心却无贼胆,始终说不出口。
靖国公夫人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才会故意这么说的,眼下见于夫人吃瘪,心下暗笑,似笑非笑地看了于夫人一眼:“原来如此,于夫人毕竟是当朝于相的夫人,怎么可能是那等龌蹉小人,专行龌蹉之事呢。”
明明是捧着她的话,于夫人却是怎么听都听出了讽刺之意,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靖国公夫人——”
不想靖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