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虚空突然一阵金光闪耀,就算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还是被这一片金光差点闪瞎眼。距离太近了!
“……”季青燕终于仰起头,心情郁闷地撇了撇嘴。刚才欺负臭道士当然有为小白白出气的用意,但她一时得意竟忘了自家的防御大阵了。
如今被人一巴掌激活了防御大阵,就像偷吃被当场抓到一般,尴尬死了!
看着眨眼间变了表情的小村姑那窘态,丁长风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不由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心底却突突两下,乍然发觉她其实挺可爱的。
“季姑娘,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丁长风含笑看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人,再次拉回正题。能布下这么厉害咒阵的人,他很想结交。
“我的符很贵的!轻易不画!”季青燕有种被逼到角落里的感觉,赫然扭头没好气地瞪着丁长风。
她清楚,这道士大叔当面把她的咒阵激活给她看,可不只是要证明什么,这背后隐含的威胁她也看得清楚。
她既是村姑,又如何有这种阵法?叫村里人如何看?叫云林哥怎么看?就算她可以理直气壮推到桃花天神身上,可这只会招来更多后患!
当初那么多道士上山搜寻桃花天神的遗迹而不得,若知道她有桃花天神的阵法保护,还不得炸开了锅,把她这里当作桃花天神跑不掉的庙啊?
而且这种阵法骗普通百姓可以说是神迹,但对道门同行来说,这依然是道术呀,也就等于揭穿了桃花天神其实不是神的真相。
显然她并不乐意看见这个结果,不然以后怎么唬得住人?若那日被她黑吃黑的道士找上门来不是又生麻烦?
就拿村里人来说,还不得有事没事让她和桃花天神通融,弄点好东西和利益?
她不想把人心看得太坏,但人心这东西也是几句话说不清楚的,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因此生出事端为好。
她能一瞬间想明这后果,何尝不是道士大叔故意流露的心思?
若她仍不承认,后果就是这里会暴露了。
“不知季姑娘师出何门?”丁长风不理会季青燕的不悦,再次问道。
见季青燕不回应,便自顾说道:“道门玄宗,在下也认识一些,但你的咒术、阵法看着相似,却又有很大不同,不知出自哪个宗派?”
“本姑娘是天师,自然和你们不一样了。”季青燕昂了昂头骄傲地说道。
“天师?”丁长风讶然,继承轻笑了一下,说道,“天师也是道门一支,历来以降妖除魔、匡扶正道为已任,龙虎山天师在下也认识几个,季姑娘身手与众不同,不知属于哪一宗派?”
说来说去还是在问她到底是谁家的弟子呗。但她不能说,怕吓着这时代的花花草草呀。
“本姑娘的师父呢,是个世外高人。世外高人懂不懂?就是别!再!问!了!”季青燕给了丁长天一记白眼,语气十分倨傲。
“……好吧,不再问便是,那我的奖……”丁长风无奈一笑,再提自己的奖又觉得太不靠谱了,心念一转立刻改口,“不领也罢,但你可以听我说一件事么?”
“听故事到是没啥,就是……”季青燕说着左右望了望,然后一耸肩表示无奈地道,“这大半夜的我一姑娘家和一男子在这里说话,可是要浸猪笼的啊!”
季青燕虽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后果,但古代对男女之防还是很严格的吧?
“……”丁长风默默看着她,已觉吐槽无力,末了突然摸出一张符纸拿在手掌中,另一手两指相并捏了个诀,手腕轻动就画了一道符。
虽然他并没有把符如何使用,但季青燕知道这道符肯定有其用处。
“好了,现在只有你能看见了。”丁长风两手笼在袖中,身穿道袍在月光下身姿优雅闲适,含笑望着季青燕,目光温润淡然。
季青燕撇了撇嘴,虽然很想问是不是隐匿符,但想到刚才的傲然,只好又闭上了嘴巴,她可不想被道士嘲笑认不出他的手法啊。
不过他刚才有句话说得对,看着相似,又有很大不同。就算是同一个时代,同一套功法不同师门也会有差别,何况她来自千年以后?
季青燕手指也动了动,启动了防御大阵的隐匿功能,然后也昂头含笑看着丁长风,不甘示弱地道:“你可以说了。”
不管他是否用了隐匿之术,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她,若看见了他,也只当是个对着空气说话的疯子好了。
“在下丁长风,是齐东县五行山玄天观的俗家弟子,日前带同门来青石镇首富钱家,处理一桩闹鬼的案子,不过……”
丁长风把事情起因经过从头说起,也间接告诉了季青燕,他们道门之人在青石镇呆了这么久可不是游山玩水。
而玄机子来桃花坳作法,也只是抽空做个单人任务,赚个小钱攒起来买法器装备的。他们道门弟子除了降妖除魔正职,在不伤天害理的前提下,也是可以做收钱买卖的。
不然哪来的钱买符纸等物?师门也只提供基础消费,不可能给每个人都提供优越的装备,除了天份和勤奋,手底有钱才更有机会进步。
丁长风恰好身兼三者优势,虽自幼生长在道门,但他却是新陈州城守公子,师尊在门中地位又高,加上他自身的勤奋和天分,年少时就震慑了一大票高龄师侄们。
这次恰好游历回来赶上钱家发生的事情,掌门师尊便派了他负责带队。
然而钱家的案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