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屋子已被拆得残缺不全,很多屋子里都已空空如也。
有的还有床、有的连床都不见了……
再看郑家人一个个光着脚穿着单衣,连巡城卫都忧心起来,这郑家也太惨了吧!
“几位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先把屋里家什聚拢,先用着吧,我这报。”巡城卫统领拧眉沉声道。
“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巡城卫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看我们郑家落魄了,不巡到这边来了?”
丞相夫人哽着声音质问巡城卫。
“老夫人息怒,巡城卫在一个时辰前还经过了郑府外面,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我只能说,整夜我们巡城卫都未见到任何动静。”
不错,弄成这样一定会有很大的动静,巡城卫在外面一定会听见,搬这么多东西走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他们也一定会看见。
“你们快去吧,我们郑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别说吃的,连穿的都没有了,想去告御状都没脸去午门击鼓。”
郑丞相也抖着唇悲愤地说道:“刚才我们走出去,还被市井百姓说我们是流民!是乞丐!”
想到刚才那样的境遇,心高气傲的郑丞相都红了眼,老泪纵横。
“丞相大人保重!”巡城卫连忙说道,很是同情。
说到丞相大人,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是无尴尬的,也是一个空名头还在。
虽说宫里还有位郑妃,但从皇把丞相一职交给御史大夫兼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妃子受宠,也是有限度的。
太子的地位不会改变。
巡城卫很快报了郑家的情况,宫震惊。
好在皇也知事态严重,派了四匹马拉的大马车再请大相国寺高僧。
大过年的,本来寺庙也在做法事为百姓祈福,听了郑府变数也是吃惊不小,念了佛号之后才叹道:“先去郑府看看吧。”
高僧带了几个弟子和法器一同前往,到了郑府门外时,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原来清早发现郑家人那般模样之后,还是有好事者忍不住偷偷跑去打听,巡城卫来时正好大门打开,看见里面的情况了。
于是很快郑家发生大变故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
听说郑家府邸一夜之间被悄悄搬了个空,连屋顶、墙壁、院子都不见了……
“这是小鬼搬家吧!”有那见多识广之人忍不住嘀咕。
听说是小鬼搬家,再联想到郑家客栈的闹鬼,许多人都觉得,说不定是林氏的孩子也回来找郑远报仇了。
当年林氏闹成那样,自然孩子早没了。不像陈氏大着肚子进了郑府当妾。
有了这层关联,“小鬼搬家”的故事一瞬间传遍京城,连宫里也知道了。
皇很不高兴,郑妃还在哭哭啼啼,朝宴即将开始。
“郑妃你心情不佳,今天不要参加朝宴了,回宫歇着吧。”最后皇下了口谕,便摆驾往皇后宫里去了。
等下朝宴,帝后同行。
而高僧到了郑府后,仔细看了看,确实不像许多人共同完成的痕迹,连足迹都没有。
若说夜里来了许多人,哪怕武功再高强,要搞这么多事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何况傍晚时还下着雪,一直到天亮前才慢慢停下,也是说有人冒雪行动,地面不可能没有半点痕迹。
可要说闹鬼,也没有鬼怪阴森的气息。
既不是人为、也不是鬼事,最后高僧双掌合什,仰天一声长叹:“阿弥陀佛!恐怕是仙人下凡!”
若不是仙人,怎会不留半点气息?又或者留下了气息,却不是他们浊世凡人能感觉得到的!
高僧都这么说了,看热闹的人都轰动起来。
而高僧念完佛号之后,再看向郑家人时脸色变得凝重。
“有句话本不该出家人说,但贵府最近接连出事,恐怕还是犯下的罪孽惊动了仙,种了因、有果,总要有个了结。”
高僧说完又宣了声佛号,忽又叹气道:“连佛珠都不能庇佑,郑公子,还是多积善缘吧。”
一句话便道清个因果,说到底,郑家现在品尝的果,都是郑远种下的因。
“请大师指点迷津!”郑远突然扑在高僧脚下,伏地跪求,诚意十足。
“心怀善念!切莫害人!阿弥陀佛!”高僧合掌高宣佛号,再看向欲哭无泪的郑丞相和郑齐,不由摇了摇头。
高僧走出大门却又顿住脚步,抬头看向对面屋顶方向,目光清明、面容淡然,手持拂珠双掌合什,高宣了一声佛号后开口。
“佛祖慈悲,郑远行恶,小惩大戒已可,还请仙人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燕燕,大和尚看见咱们了。”
“小燕燕,要不要不甩他?”
“小燕燕,我们……”
季青燕突然把小伙伴们包括云林都收入空间里,然后双手捏起咒诀,天空突然出现异相,乌龙罩顶,大风呼啸,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瑟瑟发抖。
“大师!我本是替云家打抱不平,吓吓郑、陈两家,谁知郑家却一直想害云家,甚至不惜下毒杀人,借以栽赃给云家,此事大师可知?”
季青燕戴着蛇面凌空来到高僧面前。道门与佛门同属世外之人,佛门修普渡、道门自仙降妖除魔,各尽职责。
幻术令普通人深陷其,但高僧修为与众不同自然不受影响,这也是季青燕的本意,她要与高僧对谈。
此时她穿女装来不及更换,还好看热闹时都戴了面具。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