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虽然说的艰难,但听在程衍的耳朵里,只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叫酥了,立刻提刀上马直奔敌营,那人下意识的搂住他,骨血都仿佛化成了一滩水,与身上那人融为一体。
“老公。”
这次是忘情而唤,程衍很是高兴,抬起身来,怜惜的摸着她汗津津的脸颊,想着那日遇险,他装作被陈望打的不省人事,实际上将程岐被吊起来说的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这丫头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程衍呢?
程……程衍。
程衍呢!
程衍心里面满登登的都是幸福,真好,自己真实太幸运了,能在这里碰到程岐,能顺利娶到她,和她相爱以至相守。
别说一百多年,就是再来几百年,他也等得。
“小岐,我爱你。”
程衍低头吻住她,那人喘着气,眼圈泛红:“我也爱你。”
…
不出程岚所料,那辽丰刺史得知了程岚和冯宜的事后,如何还能容得下一个二手货,直接口头毁了婚事,这冯家好大一个没脸。
但如今的情况是,冯宜名声尽毁,不早脱手,要是那程岚哪天突然又改主意了,冯宜真就无路可退了,万般无奈下,冯司马只得同意了和程岚的婚事,并且办置的极其仓促。
但仓促归仓促,在程岚的坚持下,两人的婚事还是很铺张的,但就算红妆十里为嫁,聘礼满山,阖锡平人也没有不在背后笑话,不嗑着瓜子说这对狗男女蛇鼠一窝,终于能正经苟且的。
拜堂的时候,青泉山庄的一行长辈难得扯出好脸儿来,程岐几个同辈在旁边看着,也都是各有所思,各自担忧。
虽然这次的婚事双方不太好听,但架不住程家如今势大,来的宾客也不少,程岚陪着他们喝酒,时辰深了,忍冬劝阻了好几次,才不紧不慢的回去新房,去见自己新娶的妻子。
他在前头走着,忍冬在后面跟着,心说少爷这神色,这可和娶沈鹿那次不一样,想当初娶沈鹿的时候,程岚可是三番两次想要提前结束宴宾,好能去见媳妇儿,这回,脸上连个笑都没有。
“少爷。”
忍冬叫住他,说道:“奴才叫人备了醒酒汤,您不如喝了……”
“我没醉。”
程岚停住脚步,瞥眼看他。
忍冬一愣,的确,程岚的脸上没有丝毫红意,看上去好像比喝酒之前更白了些,便由着他直接进去正房了。
少爷从前一杯倒的,如今,倒是千杯不醉了。
…
新房帐床上的冯宜听到脚步声,心里又高兴又紧张,而程岚也没有磨磨唧唧的,直接拿起喜秤挑开盖头,说道:“我回来了。”
冯宜等了许久,等的就是这句话,迫不及待的拉住他的手,起身抱住他,说道:“秋白哥哥,小宜好想你啊。”
程岚闻言,捧着她的脸儿,平淡道:“这才几天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冯宜说道:“小宜终于能嫁给你了。”抬头道,“秋白哥哥,你知道小宜有多盼着这一天吗,你知道我盼了多少年吗?”
程岚道:“我知道,所以现在娶你,补偿你。”
“何谈补偿。”
冯宜哽咽道:“只要秋白哥哥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别说享福,就是吃些苦,我也是一百一千一万个愿意的。”
“我们程家家大业大,怎么会让你吃苦呢。”
程岚拉着她坐下,说道:“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用力的握住冯宜的手,“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冯宜只觉得这句话听着怪怪的,又不堪那人深邃冷凝的视线,便指了一下那花桌:“合卺酒还没喝呢。”
“不急。”
程岚温笑着说道。
冯宜一愣,以为程岚是急着和自己行房事,腼腆的垂眸轻笑,当日她破了完璧之身,体会到那鱼水之欢,自然也是忘不了的,手指缱绻的把住程岚的胳膊,说道:“秋白哥哥。”
谁知程岚拉住她的手,起身道:“此事不急,只是……在结亲之前我就有打算。”
冯宜随着他起身,听到那新妻两字,心里亦是美滋滋的,同程岚一起出去花厅,进了一处多出来的偏房:“秋白哥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咱们……咱们的合卺酒可还没喝呢,要凉了。”
“都说了不急的。”
程岚回身,把住她的肩膀说道:“有件事情,我只想交给今日过门的新妻,不想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冯宜感动的想要哭了,点头道:“秋白哥哥,有什么事情,你尽管交给我就是了,小宜从此是你的人,自然帮你担待。”
程岚颔首,伸手推开那偏房的门,只是当那门开了,冯宜看清其中场景后,立刻瞪大了眼睛,狠狠的骇退了几步路。
门里只是一间规整的卧房,并没有什么怪异的,怪异的,则是那帐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昏迷不醒的沈鹿。
冯宜震愕的捂着嘴巴,转头看向程岚,放下手说道:“沈鹿怎么会在这里……今日不是……不是你我二人的大喜之日吗?”
程岚波澜不惊的说道:“是大喜之日不错,可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有件事情,我不放心别人来做,只想交给你。”
冯宜拿不准程岚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人现在转了性子,总是让人摸不透的,遂道:“秋白哥哥是想……把沈鹿交给我?”
程岚点头。
冯宜心悬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