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这一看之下,直接便让长孙府上的老管家,以及他身后的家丁众人,后背倏然升起一股寒气,连身子都冷不丁地直打哆嗦。
尽管他们都知道,程知节这人是出了名的凶,一向嫉恶如仇。
可是,他们今日来程府,乃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想要讨一个公道,他们也是逼不得已。
现今箭在弦上,不得不拔!
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了心态,老管家悻悻然地低头道,“回国公,老奴等人今日前来,乃是奉了夫人命令,想要与国公爷讨一个公道!”
老管家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怯场。
实在是程知节给人的压力太大,而且,他也一向与长孙府没什么好感,就连长孙无忌也有些怕被他打。
纵然老管家处事圆润,但也生怕自己说错话,挨一顿揍。
“讨公道?”程知节脸颊一愣,有些摸不清情况,于是皱眉看向老管家,道,“怎么回事,你给老夫,将话讲清楚了!”
“是,国公爷!”老管家赶紧点头。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讲清楚了之后,他方才惴惴不安地候着,不敢再贸然多说一句话。
程知节听罢过后,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原来是自家大郎,将长孙冲给暴揍了一顿,打得他卧床不起,因此,他们才奉了长孙氏的命令,来府上询问清楚,想索要一个公道。
“这个竖子,行事竟然如此凶咻!”程知节顿时皱眉怒道,“将那小子打一番也就罢了,下手怎能如此之重?!”
程知节虽然心中知道,程处默与他一样,性子刚直,为人脾气火爆,一向喜欢在外惹事生非,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将长孙冲打得如此之重。
而且回来之后,还一句话不说。
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过分了!
只不过,眼下长孙府的这群人还在,装装面子功夫还是要的。
至于程处默,则待会儿收拾他。
“啪!”
倏然间,程知节猛地一个巴掌拍在方桌上,差点儿将方桌拍散,脸容不怒自威,冷冷地看了长孙府一行人,摆手说道,“你们且回去吧,这事,老夫自会秉公处理,给你们一个公道!”
“……”老管家等人听罢,顿时脸皮直抽筋。
他们感觉,来程府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有什么样的老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不过,对于程知节之言,他们也不敢反驳。
老管家只得悻悻然地点头,连声应道:“是,国公爷,老奴等人相信国公爷,一定会给我家公子一个公道,老奴等人先行告辞。”
“来人,送客!”程知节满脸冷笑。
“国公爷留步,老奴等人惶恐。”颤颤巍巍地留下一句话,长孙府一行人,便没脾气地溜了。
他们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就会与他们家公子一样,被狠狠地揍一顿。
眼看长孙府一行人离去之后,程知节方才起身,捏了捏拳头,语气不悦地冲老管家喊道:“去把大郎,给老夫叫来!”
“是,老爷。”老管家立马转身而去,心中不禁暗自同情程处默。
没多久,老管家便去而复返。
程知节面色一愣,看着老管家,微微皱眉,“怎么回事,那个臭小子,又跑出去了?”
“没有,老爷。”老管家面色带着犹豫,悻悻然地说道,“公子正在洗浴,说他马上就来。”
“好了,你且退下去吧。”程知节点点头,便起身去房中找了一块‘程处默专用’的戒尺来,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坐上,悠闲地喝茶,静静地等着程处默。
小片刻过后,程处默便换了一身衣服,心情美妙地来到正堂。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一见到程知节正在悠闲地喝茶,程处默便恭敬地行了一礼,心中暗喜道,“父亲大人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想必待会儿,我又可以出去快活一番了,平康坊,我来了……”
然而,正在程处默心中,充满了无比美妙的憧憬之际,一道飞速残影突然袭来。
“啪!”
那块‘程处默专用’戒尺,猛地一下抽在程处默身上,打得结结实实,疼得程处默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大人,您干嘛突然打孩儿?”程处默捂着肩膀问道,上下直搓双肩,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那块戒尺。
“怎么了?汝这个竖子,居然还故作不知地问我?”
程知节怪异一笑,看着程处默又是一尺抽下,不悦道,“你在外惹是生非,随便打长孙冲一顿也就罢了,居然将他打得卧床不起?”
“老夫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打人可以,可是,咱们凡事也需得讲理,不能随意将人打残、打伤,一切,自有我大唐法律处理!”
“说,你为何要将长孙冲那废材打伤……”
程知节一边不停地抽打,一边不断责问程处默,戒尺每隔两息便落下。
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教育味道。
“父亲大人,孩儿没有打他啊!”程处默不断解释,如同猴子一样,在程知节面前跳来跳去挨揍,眼泪都快疼得掉下来了,“父亲大人,您不能没凭没据,就胡乱打孩儿啊……”
“胡说!”程知节怒道一声,又是一戒尺抽下,“在为父面前,你这臭小子,居然还敢狡辩!”
“啪!啪!啪!”
接连又是几尺落下,程知节方才罢手,问道,“为父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