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卫们的簇拥下,李吉硬着头皮登上营地的墙头,见夏青站在十米之外,身旁只有赵大嘴一人,这才稍微安心,“夏公子,你来了?”
“我来了。”夏青点头。
“公子,你不应该来的,兵荒马乱的又是大晚上,非常危险。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派人来通知一声,老奴马上就去夏王府见你。”李吉尽量表现得镇定,明知道夏青是为自己而来,很有可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真面目,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企图再次蒙混过去。
“不危险,我很安全。”
夏青冷冷说道:“做人堂堂正正,半夜鬼敲门也不怕;做人偷偷摸摸,那就真的危险了,做鬼都不安全。”
李吉额头又开始冒汗,“公子,那你这次来,是要……”
“要你的人头。”
夏青很平静,也很直接,不想再和李吉兜圈子。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查看奶奶的伤势,要加强和前线将士的联络,还要练功,在李吉这些内应身上多耽搁一分钟都是浪费。
“公子,你……,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李吉大怒,然后,强行把怒火压下去,心头被莫名的不安所笼罩,看看面目全非的营地,眼皮直跳,“公子,这营地是你毁坏的?”
“是我毁坏的,刚才练拳的时候,一不小心控制不住,力度大了一点,结果就这样了,真是抱歉。不过,李公公你放心,接下来这一拳我会特别小心,说杀你就绝不会波及其他人。当然了,要是有谁不长眼睛要给你老人家陪葬,我也不介意的。”
夏青深吸一口气,猛地催动体内心火,胳膊上的肌肉麻花般扭曲,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拳头立马炙热起来,如同烧红的铁块。
“小心,保护李公公!”
“弓箭手何在,弓箭手……”
墙头上,一下子乱做一团。
李吉又惊又怒,想破口大骂又担心夏青的手段,心头乱成一团,在亲卫们的簇拥下转身就走。面子可以不要,保命要紧。
夏青手臂上的肌肉扭曲得更加厉害了,把人道圣火、妖火、魔火和仙火所蕴含的力量全都压榨出来,默念心法紧盯着李吉的身影,酝酿着最强一击。
“青儿,出拳就只攻不守,把最强的力量压榨出来,面前挡着一堵墙,就把墙打倒;面前拦着一座山,就把山打爆!动手!”赵大嘴厉喝,声音在夏青耳边炸响。
李吉走得更快了,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要躲到营地最深处。
呼!夏青动了,像头猛虎般冲出去。
士兵们慌乱起来,有人站在墙头上挥舞刀剑不让夏青靠近,有人弯弓搭箭射出锋利的弩箭。李吉回头扫了一眼,脸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惊慌下从墙头滚了下去。
“走,公公快走!”
“保护公公!”
亲卫们冲上去,刚刚把李吉扶起来,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围墙炸开,人们抬头,刹那间身旁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一个熊熊燃烧的拳头。这拳头先把挡路的亲卫震开,然后重重地落在李吉胸口上。咔嚓一声,肋骨全都断了,接着是内脏破裂的闷响,然后,是鲜血迸发,从血管中喷溅出来的异响。
在赵大嘴的指点和鼓励下,夏青直接撞墙而入,施展全力一击,把万古长夜惊鸿拳的威力催动到极致。仅仅一拳,就断绝了李吉的生机。
本来,斩杀大将军欧阳徒后,夏青还希望把李吉这个监军太监网罗到夏王府门下,间接控制西域都护府的士兵。惊退国师鸠夫罗,知道李吉的真正身份是恒罗国内应后,毫不犹豫地将其一拳轰杀,以免留下更多的隐患。
“啊……”
李吉惨叫,声音无比凄厉。
在他的惨叫声中,夏青拽着他的头发抽身速退,迅速退到了营地外。
“啊……”
李吉还在惨叫,声音却越来越弱,面庞狰狞、惊恐,“小子,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康皇朝的监军太监,是震慑、调和西域众诸侯国的大臣。杀了我,就算大康皇帝放过你,恒罗国君也不会罢休,你夏王府和燕国马上就要大兵压境!你不能杀我,不……”
冷冽的剑光划破夜空,李吉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铿锵一声,夏青把独孤宝剑插回剑鞘,懒得和李吉说任何废话,一句话都是多余。
“不错,青儿,你真的长大了。欲成大事,最重要的就是果断,不要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和说法!”赵大嘴欣赏地点点头,说道:“刚才那一拳还不错,离入门还早,但总算找到一些感觉了。出拳刹那,心中必须要有杀念,连杀念都没有,怎么杀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门专门杀人的拳法?”夏青趁机请教。
“对,万古长夜惊鸿拳不是用来和人比武较量的,而是用来杀人的。并且,要杀的人越厉害,人数越多,杀念就越强烈,拳法的威力也就越大。比如说,铲平一座兵营,剿灭一个宗门,又或者灭掉一座城。”赵大嘴又开始咧嘴笑了,目光看向兵营,笑眯眯的仿佛一个大善人。
夏青抬头,发现密密麻麻的士兵从兵营内冲了出来,挥舞着锋利的刀剑喊打喊杀,要给老太监李吉报仇。
“杀!”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千刀万剐,兄弟们,冲啊!”
在各级统领的率领下,士兵们奋力冲杀,自持人多一个劲地向前冲。
赵大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双眼却开始闪烁着压抑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