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封号“蕙阳”,当今皇上战霁的亲姐,生性洒脱,与驸马袁子怀成亲后,更是几乎三年一趟地远游。她说一不二的性情,连战霁以各国相对不够安稳的理由都未阻止她远涉国土之外四国的脚步。

她与驸马此次远游方向便是往南方的南桑而去,如今正是初春之节,南桑之景最迷人之际,可他们夫妇俩却回来了?

战霁神色重新变得郑重:“这也是今日朕传召你来的原因。长公主信中言她与驸马游历到了羌族,结识其王女……”

“皇伯难道向姑姑去信说明了父亲之事?”若非知道父亲之事,怎么会突然回来?

“朕是有这个打算,但若是从朕知道你父亲状况的时候便通知?长公主他们也不会如今就回来了!”

按他们路程算,该是战赫一确定出了事,长公主他们就得知了消息。

战霁说着将龙案上的书信直接通过公公递给侄子。

战云霆双手接过阅览。

只见信中言明此次回都将会与交好的羌族王女一同回都,在途中她们已经与父亲的仪仗相遇,会一路护送回来。

另外王女与她性情相合,私交甚笃,对于羌族内乱之事暂时可信任其言。

“陛下与王叔对于王女前来东瀚如何看?”

战霁斟酌道:“长公主,人之水镜也,想必那王女是个可接识之人。她既有言,或许可以不必太过担忧此事,至于为何及时回来,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论。”

一事毕,战霁向公公示意给战云霆赐坐,说些家常事即可。

“云霆,朕听说你进宫前去了昭觉寺为你父亲祈福,可顺利?”

“皇伯放心,一切顺利。”

坐于战云霆身侧的战曌道:“云霆侄儿,你也不必担忧王兄的危情加重了……”

很显然这个安慰显得有些苍白无力,长公主有一手好医术,但以他们了解的战赫状况,能从雪山下留口气已是莫大的幸运,而有其医术,顶多让其病情不再加重,至于会有多大起色,谁也不敢抱有奢望。

而在座的人中,云霆又是在那场危难中最得以保全的人,该是最受打击的人,然而对方仍是进退有度,未在他们面前失态。

“云霆明白。”只是清冽之声变得低沉了些,让他们知道对方还是在意的。

战曌知道自己将气氛弄低沉了,忙向上座的皇兄求助。

战霁打破殿中的沉寂,道:“那个小妾也去了?”

“回皇伯,正是如此。”

战云霆眉微蹙:“是,敢问皇伯可是清楚她的底细了?”若不然,岂会专门问起她?

“你父亲告诉朕,他原以为对方是风月之所的人,但在处理户籍时,在此妇身上发现一些疑点,随即又发现……但他言未十分确定其身份,便让朕等他从羌族归来决断。朕想问,你与王弟在外相会期间,可曾听其提起过?”

战云霆眉间微蹙:“云霆未听父亲说明,皇伯可知其yòu_nǚ是否为父亲之女?”

战霁点头:“听说了,但王弟却不以为意,似乎很喜爱那个娃娃,特意交待朕网开一面,不管对方是谁的孩子,是男是女,毕竟稚子无辜,在他没怀疑之前,既已付了感情,断无收回的必要。”

一旁的战曌接话道:“想必以云霆你的能力,必是知道那母女名分不在王兄头上,在裕王府也只是形式,待查清了那个小妾来历,再作决断不迟……况且那小娃娃,皇兄你不知,长得漂亮乖巧,一点不像我家小蛮幼时那样鬼哭狼嚎。”

战霁点点自己的幼弟道:“你可谨慎点,小蛮今日可是进宫了,若听你如此形容,非得闹得鸡飞狗跳……”

“谁鸡飞狗跳?”

战霁话音刚落,就听殿外皇后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

殿内三个男人眉心一跳,待瞥见皇后身边无一少女跟随,皆不由松一口气。

“皇嫂,小蛮没跟你过来?”战曌小心道。

何皇后宽慰中带着揶揄:“她和蓁儿玩得正欢呢,哪有空陪你这个大老粗的爹爹。”战曌是粗中有细,何皇后如此调侃让殿内之前谈论起花媱的猜疑氛围彻底松了下来。

何皇后说了这一句,知道他们尚有事要谈,只坐于战霁身侧的座位上听着,不再多言。

战云霆对皇后行了一礼,对战霁道:“云霆对其也有此疑虑,近日正准备向其来处探查一番。”

“好,那就交给你了。”

坐在龙案后战霁想起一事忍不住无奈:“还有一事,需告知于你……你皇姑姑又与子怀闹别扭了,她言回到乾都后,到裕王府呆一阵。”

战云霆重新信中后面“虚张声势”的措辞,忍不住啼笑:“皇姑姑想来裕王府“躲”一阵姑父倒是可以,云霆回去就叫嬷嬷安排,免得到时姑父也住进裕王府挑剔得不行。”

战霁点头道:“还有羌王女,你姑姑带来的这位王女和她乃是忘年之交,你姑姑特意嘱咐,要和她住一块。”

那就是也要入住裕王府了!

战云霆想起一事,不由道:“既然姑姑他们回来,是不是表哥也要回来了?”

“信中说她与羌族王女成了忘年交,年岁倒是与云曜相配,以朕了解,她必是想把对方云曜的媳妇!”

“皇伯觉得姑姑所为可行?”

“你也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云曜的性子与他爹娘一样,生性不羁,如若给他听闻自己要娶一名带着政治因素和亲的王女,可能不会就此妥协。”

战云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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