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闻言,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便摸了摸泪,笑着说:“殿下,您好不容易起来,提他作甚,来,刚熬好的白粥,太医说,您这刚醒,需要煮的软烂的白粥养胃才行。”
林跃却伸手轻轻挡住了苏瑾送到面前的汤匙,双眼则是直视这门口,掀开身上的棉被,随意披了件衣服吧,苏瑾刚想拦住林跃,林跃则扭头看向苏瑾说:“苏瑾姑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林跃没想到最后一眼,竟然是三天之前,那般狼狈的模样,终究自己没有将他护住!
像个游魂一样,林跃来到了冷宫的正门口,大殿门口敞开着,自己的母妃则是坐在里面,不似往常那般,视线永远落在遥远的东方。
现在的母妃,则是双眼有神,如同古井无波,却深邃无底,纤细修长的右手掌,则十分灵活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殿下!”
“殿下!”
虹儿与苏瑾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只见两人急匆匆的沿着走廊一路小跑而来。
然而在两人刚到林跃身边的时候,宫门外却突然传来十分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两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苏瑾急忙伸手拉着林跃跪拜了下去,唯独殿内的风羲墨仍旧不停把玩着茶杯,未曾见挪动一下。
苏瑾和虹儿高声呼喊着参见皇上,声音落下,四名侍卫涌入院内,一名太监走了进来,太监手中还拿着明黄色的圣旨。
苏瑾认得这太监的声音,是内务总管,也是皇上身边的随身太监——柳公公,柳全。
柳公公举着圣旨,可屋内的风羲墨就是不跪拜,柳公公眉毛调了调,心道:这位主还是跟以前一样,唉,算了皇上都说了,这位主跪不跪都一样。
思虑完,柳公公决定还是再宣读一边,说:“淑妃娘娘,圣旨到。”
风羲墨仍旧不理,柳公公只当风羲墨的疯病还未好,说完便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吾皇赵越宣:十年过隙,淑妃风羲墨 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恢复妃位,册封为羲贵人,居景仁宫西宫,钦此!”
“羲贵人,请接旨吧。”柳公公恭敬的双手捧着圣旨。
屋内的风羲墨终于有了动静,舍得手中的茶杯,走到柳公公的面前接过了圣旨,说:“谢主隆恩。”
柳公公看着风羲墨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冷颤,心里不停的擦汗,恨不得现在立马离开,可自己脸上仍旧要笑嘻嘻的说:“那羲贵人,奴才先行告退了。”
说完,柳公公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林跃也终于能够抬头,前后不过三天,云承去了羽林孤儿,生死不明;自己的母妃不再是疯子;自己也即将从冷宫内搬离出去了。
只是阳光过于强烈刺痛着林跃的双眼无法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