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在血海中努力的修行,就是想出血海,而现在对于不能再修行,修为也不会再有增进,也将会一直以现在这样小小的妖身一路走下去,她不甘,可却没表现出来。
道祖看着苏言纯真的笑,捻着胡须悠悠道:“虽封了她,但未必是坏事,多聚功德,他日成一妖仙也未必不可。”
说着转头看着冥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陌情小子,你守这冥界一百一十万年尚不到期,毁了冥书,如今再加百万年,想你也是无话可说吧!”
冥皇只是一愣,随即无谓一笑道:“若说受罚,他定然也是要罚的!”
冥皇盯着陌血,继续道:“酿成今日之错,本皇也算是被累及的,若非他要解天机,又怎的会致冥书被毁。况这天机自是来于天界,这样说起来的话······”冥皇未把话说完,倒是偏头笑看着一旁的玫络,似意有所指。
玫络被冥皇一看,神情微变,转瞬恢复无常,冷眼看着冥皇。
而陌血似被冥皇一语话中,想起此次他们入冥界,可不就是为了解那‘十世临凡’之意,眼下就有天界上神在,何不问个明白,便再次对着太上道祖一躬身,道:“陌血愚钝,实不知这‘十世临凡’天机所蕴何意,不知上神能否提点一二,以解仙界与陌血困惑。”
太上道祖注意到冥皇的眼神,亦留意到玫络的变化,心中便有了定论,天界何时给过仙界指引天机,左不过是玫络私自授引的。
只是蓬莱玉碑已现,覆水难收。
是以看着苏陌血道:“自是天机,便不可泄,待你能解之时,自可解开。陌情小子所说倒也在理,错由你引,受罚也是应该,你便去往人界,多造功德罢!”
道祖说完看着玫络,一脸严肃:“至于你,玫络神女,私犯天规,本该回天界受罚,现罚你便留在人界,修功德,待时机再返天界。”
如此形同被贬人界,玫络却不在意,微微屈身,浅浅笑:“玫络谢过道祖。”起身一双眼含笑看着陌血,莫说回不了天界留在人界,就算入魔入妖,只要陌血在,她都愿意。
当初若不是听到星君话,说陌血红鸾星动,她也不至于这样提醒他,可没想到他没竟然没参破。
道祖让玫络留在人界,除了惩罚她私自授引天机,还有就是想要帮陌血多造功德,助长修为,多加监管。
一番妥当惩罚安排,道祖自是回了天界,陌血带着苏言去往人界,玫络便以同去人界为由与他们一道,陌血也未说什么,点头应了,倒是冥皇嘴角带笑,提醒他多加小心。
而与此同时,魔界中。
高拔山巅,一座恢宏大殿毅然而立,深黑的大门紧闭,正是魔界皇主魔皇的寝殿,外面站着两男子,一黑一白的衣衫相映衬,面容也是俊美至极,却都略带邪气。白衣人乃魔界右使星梦,而黑衣人自是左使卫恒。
只见星梦啪的一声收起手中的折扇,笑着用手拐了拐卫恒,悠悠道:“不然你进去看看?”
卫恒冷冷看星梦一眼,顿时周身寒气暴增:“你为什么不去?”
星梦再开折扇,送来缕缕清风,另一手往身后一负:“你没见他一回来就阴沉着脸,好像有不共戴天的大仇未报一样,我进去不是把自己送到刀口上吗?”
卫恒斜睨星梦,好似在说:你怕难道我就不怕?
星梦瘪瘪嘴,摇着扇,略微提高声音道:“吾皇历劫方归,定是累及了,如此,我们还是别打扰了,待吾皇休息够了再唤魔界众生前来拜见罢”说完步伐轻快的就往山下去。
卫恒看着关着的大门,略略迟疑,几步跟上了星梦。
昏暗的大殿中,冰冷的石座上,魔皇一手支头,暗黑衣袍罩身,柔顺的黑发长及腰部,铺散于身后,那与闻梓一模一样的脸冷若冰霜,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正前方,冰冷的魔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整个魔殿连空气都显得更加冰冷。
十世,整整十世,一想到他每一世都是个傻子,却是傻到长命百岁,闻梓的神情就更冷上一份,十世记忆清晰展现在脑海中,这一世,若不是嗔魔兽强占他的肉身,他是不是还得再做一个傻子,直至寿终正寝。
眼睛微微一眯,目光再冷上三分,心道:陌血却好像并没有如自己一般,剥了一魂一魄才去往轮回历劫。
想到这,魔皇心中更是气结,忽的起身,挥手一道魔气就射出,殿内的石桌立刻化成了灰,心里愤愤不已,喃喃道:“陌血,你诓本座,本座如今先你归位,岂能容你轻易得道回天界。”
大手一甩,黑色衣袍轻扬,带起微风,吹得地上石桌的灰末四飞,邪魅的笑自唇角慢慢延伸,直至眼中。
悠悠坐下,斜靠在石椅上,最后一世记忆中,蓦的想起苏言,手抚上脸庞苏言落过泪的地方,以及对着苏言的那句‘苏言,等我’。
闻梓冷冷一笑,凡人便是如此可笑,情爱就是累赘,他是魔皇,他亦是要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强者至尊,怎么能被情爱牵绊。况脱离肉身那瞬,他便是还未忆起全部,才会对着苏言说了那句话。
魔皇可心思一转,自他与陌血相遇而来,陌血似乎一直在护苏言,阴冷一笑:“陌血,你可别如我所想一般”。
因所想而让自己方才还郁压的心情顿时好转,手一挥,大门缓缓开启,千余年未在,眼下他倒是有必要让魔界众生知道,他们的魔皇,回来了。
山巅之上,闻梓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