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说着被边上的姜凉越看越心虚,毕竟她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很晕……之后,断片儿了吗?须臾,灵光一闪,她弹指间道:“昨夜那酒里定有蹊跷!”
狄承旭见谭馥雅想了半天,就想到这个,一手抚额,到现在脑袋还晕着,酒里有没蹊跷他怎会不知?
谭馥雅抿了抿干涩的唇,坐在那里心虚不说话。自己的确不记得有人与自己说过话……而且,誉王到底问了什么?她真的什么都会说吗?为什么自己会走到井边?
“幽州的事定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誉王很可能也参与其中……只是,若誉王真的参与了,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毁了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城池?”狄承旭说着俯下身子,晕眩感令他有些不适。
谭馥雅见狄承旭难受的很,双手将他趴俯的身子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车壁。狄承旭微微昂首,脸色发白,宿醉的感觉的确很不好受。
谭馥雅从怀里拿出手帕,有些同情的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在誉王府还处处不饶人,怎么才出来没多久便撑不住了?她摇头叹息一声,手上一凉,只见狄承旭突然一手抓着她准备放下的手。
谭馥雅望着被他紧抓着的手有些震惊,不自觉的动了动想要抽出。只见靠着车壁的狄承旭微微侧过脸,低声道:“此地凶险,万不可离开我的视线。昨夜,确是我大意了。”他现在光想想都有后怕,若誉王真的参与死而复生之事,那等于弃整个幽州不顾,又怎会顾及谁的身份?若昨夜真闹个不愉快,后果不堪设想。
谭馥雅听出了狄承旭话里的自责,眸光一变,竟有些许感动。她低笑了一声,“呵——与其有心思担心我,倒不如先担心你自己。”说着,谭馥雅更大力的想要将手抽出,可不论如何狄承旭就是不撒手。
谭馥雅正抬头要说什么,就被病殃殃的狄承旭抢先了一步。他倚靠着车壁,闭眸轻声道:“你别动,我有些冷。”
谭馥雅紧抿着薄唇,面颊一热。脑海里竟一闪而过当日在车厢内他轻薄的画面,满脑子都是那张放大的俊容。
坐在对面的姜凉神色一怔,立马低下了头,他一个身姿健硕的男人,第一次坐的那般拘束,像个小姑娘似的。
谭馥雅被狄承旭一句话扰乱了心神,可见他这副惨状,她又不能用力将他甩开。只好看向坐在对面的姜凉,却见姜凉撇开了视线,瞬间车厢内的氛围更加的尴尬。只听她语气有些怪异的道:“喂——姜凉!”
姜凉一怔,谭馥雅能明显的看到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姜凉面容僵硬的回头看着二人,对着谭馥雅低声道:“公子余毒未清,想来是因为宿醉体虚,所以……”
“什么叫余毒未清……”谭馥雅几乎是吼出声的,可反应上来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又变了口气,后边的语气轻的不能再轻。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狄承旭,只听姜凉轻声道:“三年前,公子去了一个奇怪的墓穴。之后便染那碰不得活物的怪病。华大夫入住狄府整整三年,用药千百种,虽说治好了大半,可毒物仿佛是长在体内一般,总清除不干净,需要定期用药……”
没等姜凉把话说完,谭馥雅抓了重点的问,“药呢!”
“带上了,就在别苑中。”姜凉不缓不急的应声,毕竟,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