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李静茹一家人搬到山脚下。李静茹看着眼前的屋子。果然于氏那么轻易同意分家的,是有条件的。银子不给她们也就算了。住的屋子也换了眼前的破屋子。这哪是屋子啊,就是用几根木桩搭起的架子子,四周还漏风。要是夏天住人,还可以勉强度过。可现在是冬天啊!这让人怎么住啊。再加上她们家分的棉被又不多,还是原本自己盖的被子。原来屋子有炕,睡起还勉强凑合。但现在这屋子空荡荡。这于氏真存心不让她们好过啊!
就在李静茹还感慨时,传来一道叫声。“三贵哥,”是李家隔壁的牛大,李静茹有些映像。
“牛大叔,你怎么来了?”李静茹见走过来的人唤道。“是茹姐啊!你爹呢?”“我爹他去山上砍木材了,”说完李静茹指了旁边的屋子。她想不用她多说了吧。
牛大看着李静茹指的那毛屋,哎,叹了口气,“心想这哪住人,这天寒地冻的。”屋内的张氏听到门外的说话声,闻声出来。一看来人,便说道:“是牛兄弟来啦。相公这会不在家,去山上了,估摸一会就会来了。”
“哦!大嫂,其实也没什么事,是二丫她娘,她让给你们送点东西,”说完,把一篮子递给李静茹。张氏见篮子里有五六个鸡蛋,还有些蔬菜,白面什么的。忙推拒道,“牛大哥,这些,你拿回去吧,这太贵重了,”要知道鸡蛋这东西在农户家算的上很好的东西。更何况牛大这一拿就拿了六个,拿到镇上都可以卖十几文钱,了,还有那白面,也是精贵的东西。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收呢?
“牛大哥,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给二丫补补身子,上次的事我和相公还好好谢你呢!要不是你送我们和茹儿去镇里。我们都……”张氏说道这声音哽咽,便没往下说了。
“这有什么的,我跟三贵哥是自小玩到大的,这点都不算什么的。”说完,也不等张氏回绝,便放下东西就走了。张氏没法。便把东西拿回屋里,心想,“下次到镇上买点什么东西回给他,起来这牛大家也是不容易的。牛大和妻子王氏就得了个闺女二丫,就无所出了。也不知什么原因,王氏生完二丫后就一直不见有孕。牛大的娘见王氏没没为牛家生个儿子,就更不待见王氏,每天变的法子折磨王氏。连二丫这个孙女受牵连。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对王氏不是打就是骂。”
后来牛大也是迫于无奈也从家里分了出来。但牛大当时的情况要比李三贵的境况好些。牛大的娘虽然不喜王氏,但对儿子牛大还是不错的。该分给牛大家的都没少分。所以后来牛大用分分家得来的钱,买了头牛,平日也是靠着拉牛车这营生过来维持生活,但也只限于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毕竟村里的人不是每个人去镇上都要做牛车的,除非是那种要去自家拿了很多东西要赶到镇上去卖的。所以才舍得做牛车的。李静茹对于牛大的给自己家的帮助,她是铭记于心的。她是属于那种别人对她的好,她也记得,别人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不会忘的。
傍晚李三贵回到家,张氏对他说起了白日的事。李三贵感慨道,自家兄弟也不见得有这份情意。记得那天,他大哥用吃的目光看着茹儿,他想那是要有多深仇大恨才会用那个眼神。虽然,茹儿向于氏说了大房藏私,但茹儿毕竟是个孩子,又是他的侄女。如果那天不是他拦着,他都不敢想象大哥会对茹儿怎么样。这也是他后来同意老爷子的提议分家的。
这么多年了,娘对张氏还是那般不喜,他真的不明白,张氏平日孝顺她们,对家里的活计都是一把抓的,即不像大嫂那般好吃懒做,也不像小妹般刁钻无理。
难道就因为张氏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无依无靠才敢这般对她。但如果不是张氏这样,她一个农家的穷小子怎么可以娶的上张氏这般的人,善解人意,品貌端庄。所以他从来不敢问张氏是来自何处。怕问起,一是怕如果张氏的家人不在,那又怕张氏提起多添伤感,二是怕是张氏的家人都在的话,她又怕张氏会离他而去。所以他听娘说张氏藏私,就他一人蒙在鼓里。他知道张氏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是怕他知道,会把钱交给于氏,他的确会这么做的。
他明知道张氏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知道茹儿每天天不亮就要背篓子去割猪草。茹儿这么大了也穿过一件新衣裳。明知道润儿是那么渴望到学堂上学,但家里已经供了四弟上学了。家里就不会再供润儿了。他都当作不知道。所以他有什资格去资格去质问张氏。作为一丈夫和父亲他对张氏和茹儿,润儿来说都是没尽到责任的。
李静茹躺在木板床,看着屋顶的漏缝出射进来亮光。这木板还是她爹白日用山上的木材搭起来的。这次分家她们家就分了一只鸡,和几碗筷,和几亩地,其它就没有了。她没想到这次分家居然这么容易,而且是李老汉自己提出来的,她不知道李老汉是出于什么考量,但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她知道对于这次分家对李三贵来说,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不然,那天李老汉问他意见时,她看到李三贵眼里闪过犹豫。
她不是李三贵,也不是原主,她对李家没有太多深厚的感情。再加上于氏这么多年对张氏和原主并不好。所以她没有李三贵的不舍和无奈。相反这一直都是她期盼的。她只想顾好张氏,顾好自己的小家。对于那些对她们不好的人,她可没那么多心情对她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