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日里,我都心神不宁。

当晚早早的吃了晚饭,便坐在天井旁,眼巴巴的看着夕阳西下,星辰满天。

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大家赶紧去休息。

等你们都睡了,我好去看看凤凰。

他那反噬……真是很严重的,也不知道这次发作了多久。我看一整日里这来来往往的六界名医,和燎原君那黑的跟锅底似的面色,直觉的感觉这次发作很是不一般。

唉,那只嘴硬的鸟儿,本来就是有十分疼痛也只肯表现给人看个三分。

今日这三分已然如此吓人,我便不敢深思。

总算是盼得夜渐渐深了,我正打算拆了发簪幻个身形,忽听见一阵打斗之声。

居然有人敢在禹疆宫闹事?我登时不知该佩服这位仁兄的胆识,还是该心惊凤凰的病情。

不会是……那位,用假的解药骗了我,再来趁他病,要他命吧?

我陡然心惊,连忙变作一只麻雀,循声而往。

远看竟是凤凰和人打作一团,两人使的竟都是火系术法,你来我往暂时难分伯仲。

待我飞近一看,觉得这场景十分魔幻。

正在和凤凰打斗的,竟然是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胖乎乎的鸟身子,再看看那位正在火焰中跳跃翻飞的身形,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冒充谁不好,冒充我?

这天底下谁都可能认不出我,唯独他,断断不会。

同样的道理,你在我面前冒充凤凰,又怎么可能骗得过我?

那日,我匆匆赶往花界,在半路中遇到“凤凰”。

当时我还沉浸在解除婚约又取得了解药的兴奋里,是以刚照面只觉得凤凰今日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

然而,这位“凤凰”一开口就露了馅。

他说,锦觅,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乍一听没问题对不对?

其实凤凰,从来不这么喊我。

但凡他喊我名字,总是将尾音拉得婉转缠绵,似一声叹息。

他也从不用这样的眼神瞧我。

他更不会用这种声音,语气跟我说话。

反正就,哪哪都不一样。

那个瞬间,我想起了爹爹死时见到的那位“凤凰”。

不动声色间,我已在思考怎么脱身。

若不是那一刻的警觉,我此时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又说这里,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凤凰终于祭出琉璃净火。

而对面那人,也同样亮出了琉璃净火。

两团净火相遇,孰强孰弱便一目了然。

那人的火焰渐渐被压制下去,最终熄灭。烟气之中,原形显露。

不出所料,果然是穗禾。

凤凰的面上,却似喜似悲。

“我明明幻了形,连灵力都已掩藏,你如何能够分辨我不是她?”

凤凰淡淡答道:“我自是知道。只是我却不知,你是如何习得了琉璃净火,又是如何得了这一身深厚灵力。”

唔,亲兵们也赶到了,这小院此刻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某孔雀插翅难飞。

倒是辜负了我想要放过她的一片苦心。

“数万年的灵力,一身琉璃净火,你猜还能有谁给我?那时润玉势力一日日壮大,你却被削兵权,困坐愁城。天后被囚,鸟族势力被一再打压,而你,却一心只想着与锦觅双宿双栖。你猜,姨母还能如何?她心中一直将我视作你的妻子,自然要将毕生功力尽传于我,盼我能好好护着你。我也做到了,我帮你杀了水神风神,我帮你削去润玉臂膀,可是你毫不领情,还四处追查凶手。结果,又怎么样?她宁肯相信一个梦,也不肯信你,最后还亲手杀了你。只是一个梦,哈哈哈哈,只是区区的一个梦啊,旭凤!”

“而你呢?你从醒来,喊的第一声就是她的名字。她背叛了你,与天帝朝朝暮暮,你却还想着她;她杀了你一次,你却要送上门去让她再杀第二次。你好糊涂啊,旭凤!”

凤凰当时,是在喊我?

“所以,我不得不再帮你动一次手。”

“你说什么?什么叫再动一次手?”

“那日她和你在营帐里……我进不去,还不能守着吗?待她匆匆离开天界,我便追了上去,化作你的样子。她自然不会防备,于是被我用一掌击中。那可是姨母几万年修为的琉璃净火,她一个属水之人挨了这么一掌,你猜猜,她还能活多久?”

凤凰双眼中骤然生出两簇净火,通体上下忽然被纯蓝的火焰包围。

“难怪她那日如此决绝,原来是……是自知命不久矣,不愿我为她难过……既如此,我便即刻杀了你,为她报仇。”

“旭凤,你凭什么杀我?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我那么爱你,你身死神灭之际,是我拼了性命消耗灵力护着你。你不愿弄脏自己的手,可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替你做。你不肯懂的那些,我便替你去学去懂。我这样为你,可你心心念念的只想着她……”她惨笑一声,“也好。我得不到你,你也永远得不到她,我们谁也不比谁好……”

“你说错了。”我现身出来,在他的愕然之中走到他身边,紧握他的手,他愣了一下,继而便用力回握着我,握的我都有点疼。

“锦觅,你怎么样?”他神色很是紧张,伸手就要来探我元灵,我笑着摇摇头,推开他的手。

“我听了这半日,就想听听你说什么,结果是越来越听不下去。今日既然说开了,那咱们就好好聊聊。”

“首先是,我和凤凰会很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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