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里的街头艺人不少,抱着吉他唱歌的居多,也不乏二胡或者小提琴这种单纯演奏乐器的人。
崔月莹戴上墨镜,却拦住了楚平相同的动作:“根本就没人认识你啊。”
“咱们两个的粉丝加起来,也有两千万了。”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种‘我曾经和科比合砍81分’的感觉...”
“你还看nba!?”
“不行吗?”
“...”楚平无言以对。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戴了一副金丝边的平光镜。
这让他的气质更中性了。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找到一个角落站定。
崔月莹把吉他抱在怀里,轻车熟路地打开琴箱放到身前。
“这是干什么?”楚平问道。
“演戏就要演全套嘛,咱们现在也需要靠打赏过活的人了。”
“还真有街头艺人的感觉啊。”楚平恍然大悟。
但他没带乐器,只能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将外套脱下来,在地上摊开,然后一屁股蹲坐在上面。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诡异、太特立独行,以至于周围的街头艺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留着非主流长发的小哥走了过来。
他小声说:“我们艺人可不是乞丐,你这属于卖惨,过分了啊。”
楚平懵懂无知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卖惨’都不懂吗?”
“不懂。”
“就比如那些扑街作者,说一句‘吃土’,然后求订阅是一个道理。”
“咳咳...”崔月莹差点儿笑喷。
她赶紧将楚平扶起来,准备对小哥说一声“对不起”。
结果…
“还是这个老姐懂道理。”长发小哥满意地说道。
老姐…
有那么老吗?
姐你一脸血!
崔月莹毫不犹豫地让楚平往那边挪了挪。
然后...
自己一屁股坐下了。
她抱着吉他的双手不安分地动起来,不成调的曲子从音孔中流出。
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长发小哥歪着头思索,总感觉对方弹得旋律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时,崔月莹忽然如泣如诉地开腔说话了:“家qióng rén丑,一米四九,小学文化,农村户口,破屋三间,啥都没有…”
一股溢于言表的苦qíng sè彩扑面而来。
“呼啦啦啦啦”…
无数物品掉到地上的声音响起。
难怪觉得这么熟悉,这tm不是《二泉映月》的吉他版本吗!?
长发小哥一脸懵逼。
良久,他才恢复了语言能力:“姐俩,那个...嗯...行乞的通道在隔壁。”
“一年四季,药不离口...”
“...”
“今日街演…”
“艹!”长发小哥狠狠一跺脚。
他走到自己的琴箱旁边,拣出两张20块和一张10块,塞进崔月莹手里,低声说:“你们去隔壁通道好不好?”
结果,崔月莹并不领情:“为什么给我钱?”
“你们不是…”
“我唱歌好听是吗?”
长发小哥非常想违心地说一句“好听”,把这两位大佛给请走。
但是…
这种话他真的说不出啊!
“唱歌!?”他提高了音量,“你管那个叫唱歌!?”
崔月莹瞬间变了脸色,把钱塞回他手里:“我们只收能欣赏得了我们艺术的人的钱。”
这话一出口,连楚平都哽住了。
他压低声音:“你这演技可以啊,比郑潼可强多了。”
“嘿嘿,戴上墨镜之后就想释放一下自己,对不起啦。”崔月莹微不可查地吐吐舌头。
那俏皮劲,可爱极了。
只是苦了这个一脸懵逼的长发小哥:“姐俩,你们真的不适合在这里行…咳咳...表演才艺。”
“你凭什么这么说?”崔月莹不服。
“这个…”
“要不我们用音乐的方式解决?”
“用音乐的方式解决?”长发小哥微微一愣,觉得这好像是个不错的点子。
两边的争执已经吸引了不少好事者,这个时候要是来一个斗歌,应该能有不错的收成。
虽然感觉和对方这种水平的人比赛有欺负人的嫌疑,但他瞬间权衡好了利弊。
“可以。”他说道。
崔月莹点头:“规矩你定吧。”
“这样,我们一人一首歌,就比谁得到的赏钱多好了。”长发小哥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先来。”
这种1v1的现场battle,大多是两边合作完成一首,或者相互攻击。
像这种和平比试是很少见的,因为对先唱的一方往往不太公平。
不过长发小哥很自信能赢,而且,他觉得自己理应让一让两位女士。
崔月莹无所谓地耸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
通道里的街头艺人也不表演了,反正流量都被吸引过去了,不如凑个热闹。
众人立即一股脑地凑了过去,鼓起掌来。
长发小哥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难免有些紧张。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左手按上c弦,右手开始演奏。
虽然是一把破木吉他,但是音色还算醇厚清亮,只不过,他的演奏水平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流氓大扫弦?
楚平瞠目结舌地看着长发小哥只有扫弦一个动作,无奈地摇摇头。
而且…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荒诞。
…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