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看着红鸾终于一笑:“看来娘娘不会再只是伤痛,奴婢便放心了。”她轻轻两步上前:“娘娘,您现在有多危险,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的,尤其是在伤心的情形下更要多加小心提防才是。您应该很清楚太皇太后必欲除你而后快,而她等不了太久。”
红鸾轻轻的点头:“我知道,还有尚宫不必自称奴婢,进宫之后鸾儿得大人几次相助实在……”
“规矩如此,人前尤要如此。奴婢恭谨才会让宫中之宫人女官们对娘娘不敢太过轻慢,如果奴婢在娘娘面前太过随便,只怕有那等眼皮子浅的要在娘娘面前轻狂了,不必要的节外生枝还是能免则免。”尚宫欠身后退:“奴婢陪娘娘去殿里瞧瞧。”
她是奉命前来,不是只为安慰红鸾的,岂能就这样回去复命:“娘娘,太后的意思奴婢不说您也懂得,一会儿不用对奴婢有所顾忌,现在就是需要有明有暗才成;娘娘已经在明处,暗处更要多几人才能保娘娘的平安,也才能找到先皇后的死因以及那个真正谋害了先皇后的人。”
红鸾看着尚宫,发现眼前之人和她初次相见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的冷静而自持,仿佛这宫里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忽然间有所悟的她长长吸一口气点头:“尚宫,那就陪本宫进殿里再说吧。”这句话她的声音放大不少,扶着尚宫的手就向殿中而去。
尚宫和红鸾的品阶相当,只是因为红鸾是宫妃所以她才执礼而已,如果当真计较尚宫不行礼也说得过去。而红鸾扶着尚宫的手却有些欺辱尚宫,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怎么能把尚宫当作宫人来使唤。
殿内外的人看到后都低下头,没有人开口说话心知这是红鸾在给太皇太后没脸,如此事情当然不是他们能搅和的,想活命就要有多远躲多远才对。
起风了,不大却是却带来了更多的寒意,让院里的众宫人和太监都缩了缩肩膀看向天空:不会是要下雪了吧,天什么时候阴成这个样子的。
殿中的华嫔还很清醒,她的身体也并没有很多的钢针,但是她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反倒是青紫青紫的;她不是没有受伤,反而是身体上大半都被钢针扎过,只是红鸾并没有让人把钢针留她身上,所以在外人看到时并没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红鸾看着华嫔:“请华嫔娘娘起身吧,太皇太后打发了人来,嗯,好好的梳洗一番,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好出去见人。”
华嫔被放下来后全身疼得难受,身上那小小的、看不到了伤口火辣辣的,得了自由后又见尚宫在眼前她大声喝道:“纯贵嫔,今天本宫一定要向你讨个公道,你居然敢对本宫用酷刑!尚宫,你还不命人绑起她来,没有看到她是如何待本宫的吗?”
尚宫看看殿内殿外的宫奴向华嫔使了个眼色:“娘娘,您息怒。太皇太后说……”
她的话没有说完红鸾淡淡的摆手:“不忙,尚宫既然来了岂能就这样走?来人,请尚宫去看看柳儿和杏儿,回来我们再说其它可好?”她的话还算客气,可是她的人却并不客气。
尚宫却什么话也没有,默默的看一眼宁才人跟着宫奴离开了大殿。
红鸾看看华嫔:“你的伤疤还没有好就忘了痛吗?居然想让人绑起我来,看来是本宫招呼不周啊。”说完后她看向宁才人:“不知道宁才人能否移步,我有几句话要和才人说说。”
华嫔忽然恶狠狠的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
“不死不休嘛,我和你想得一样,你也就不必再多嘴了;”红鸾不屑的很:“你知道不知道你眼下还在我手上?不会是以为太皇太后打发了人来,我就不会再动你吧?”她伸出手捏住华嫔的下巴:“可惜的很,我本来不想再为难你,只是现在不得不让你明白点事情才成。”
看到华嫔眼中的不敢相信和重新闪现的恐惧微微一笑:“杏儿现在生死不知,只要她有个万一,我告诉你谁也保不了你。”她放开手轻轻的吩咐道:“华嫔娘娘的嘴巴可能是太痒了,你们还不好好的伺候。”
“你、你敢?尚宫已经到了,太皇太……”华嫔能依仗的也只有这些,但是现在的威胁说出口连她自己听着都没有半点的底气。
红鸾没有答她,杏儿生死不明、柳儿全身是伤,她岂能简单的放过华嫔?尤其是华嫔还敢口出狂言时,她更要给华嫔些教训才成,免得宫里的人都以为有太皇太后在,就可以欺到她的头上来,对她的人叫打叫杀的。
不能保住自己人她又算是什么宫妃?又如何能报得家仇?今天她就是要让宫里所有的贵人们知道,她纯贵嫔在此大家还是避让些好:就是有些张狂又如何,那些隐忍的人死了多少,能活下来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华嫔重新被人按住后,惊恐万分的她终于相信红鸾没有什么不敢的,而她也终于明白在这后宫之中,太皇太后四人字对武红鸾来说没有半丝的威慑力。她后悔了,但是却晚得不能再晚,看着明晃晃的针刺过来,她“呜鸣”叫着、挣扎着,可是却根本躲不开。
此时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自打开始她就错,不去招惹武红鸾的话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吧?看着宁才人和红鸾消失在屏风后,她才真得相信上官元华真得比她聪明,至少吃过一次亏后能学乖。
宁才人到了屏风后躬身行礼:“妹妹为什么要如娘娘的意?”都是聪明人说话不用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