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将绳子绑在塔尖坚起的钢针上,扯着另一头,趴在城堡顶端,将绳子顺下来,"过来。"
雪琪赶紧回身,扶起玉叶,"玉叶,还能撑住吗?"
"雪琪,听我的,你先……"
"玉叶!"雪琪正色,"现在不是商量这些的时候,小辉还在等你回去呢。"
玉叶神色微变,想到小辉子,一下子就触及到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有了希望之后才发现,想要再见到他的念头,竟是如此的强烈。
不给玉叶再反悔的机会,雪琪拉过绳子的一端,绑在玉叶腰上。
"雪琪……"玉叶担心的看着她,"你会没事的,是不是?"
雪琪一笑,口吻笃定,"当然,没见到萧弃之,我怎么忍心让自己出事呢?"
听到她的话,绝的眼神有过一瞬的异样,带着血腥。
把绳子绑好之后,雪琪就示意绝把玉叶拉出去。
就在玉叶双腿离开窗口时,挡在栏杆上的衣服,突然被顶开,掉到了地上。雪琪猛地回身,看到从那里伸进来的南极草,触角朝着她的方向伸过来……
雪琪强忍着要尖叫的冲动,抿紧双唇,握紧手里的匕首,盯着眼前可怕的生物。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怕绝听到后会抛弃玉叶,转过来救她。
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那个男人,处处都透着前世萧弃之的影子,她不怀疑他会毫不犹豫的来救自己。对她的执着,就像是他残忍本性中的一个意外,坦白说,她并不排斥。不是她贪生,而是,不讨厌这种待她如初的感觉……或许,是她也在怀念吧。
刚看到绝的那张脸时,她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他是谁,他在她的上一世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可是现在,她却不想再知道了。
搞清楚的又能如何?她的爱,没办fǎ_lún为补偿的工具。
听到玉叶爬上了塔端,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可以给小辉一个交待了。
眼前,成片的绿色,她开始讨厌起这么生机勃勃的颜色来。
这几天以来,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见萧弃之,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告诉他,这次,她不是故意的……
绝把玉叶拉上来,马上解开她腰间的绳子。
"雪琪安全以后,我会慢慢算咱们的帐!"玉叶冷冷的盯着这张脸,尽管与她家堂主一模一样,但她却认出,他就是在水疗馆打伤她的男人!尤其是靠近他时,他身上那股无时不透露邪恶的戾气,身为杀手,玉叶太熟悉了!
人就是这样,可以忘记对你好的人,却永远也忘不掉伤害过你的人。
绝微微抬眸,扬扬眉,溢出个淡漠的冷笑,"有资格活下去再说吧。"拿着绳子,转身又趴在倾斜的堡顶,探头看到那间牢房,"雪琪……"
心脏在那一刻,突然漏跳一拍。
牢房里,已经被南极草覆盖,唯独不见了雪琪……
"雪琪!"绝一声低吼,仿佛冲破喉咙,从未有过的惊恐震撼着他全身的感官。
连犹豫都没有,他从窗户里面爬进来。站在屋子中央,面对那些绿色的恶魔,果断张开双臂,动也不动。
南极草的藤茎触角,全部都转向他,绝邪肆张狂的目光不变,眸底掠过一丝杀戮。
一条条翠绿的藤茎,慢慢爬过来,一点点缠上他的双脚,再是双臂,然后是他的腰和胸,最后是脖子,直把他缠得紧紧的。突然,将他拖倒,朝门口方向迅速拖走。
玉叶单手扯住绳子,探出半边身子,无法置信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这个绝,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会为了雪琪,连命都不要了?
雪琪!
玉叶骤然惊醒过来,尽管全身骨头散架似的痛,可她仍是咬牙坚持着,想要从窗口再进去救雪琪。
就在这时,头顶轰降降的直升机声,由远至近,那声音从此刻听起来,竟像天籁。
玉叶吃力的抬起头,看到远远飞来的两架直升机,最后盘旋在石头城堡的头顶,机舱门打开,放下两条吊梯,跳下两人。
"玉叶!"拓看到趴在堡顶边缘的人,始终冷酷平淡的目光,出现一丝波动,大步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看到她身上的伤时,眉头拢紧,"是他弄的?"
看到自己人,玉叶甚至都没有时间培养激动的情绪,一把就抓住了拓,哑着声音,"雪琪在城堡里,快去救她!"
在拓身后,萧弃之深沉的眼眸,被层层暴戾覆盖着,听到雪琪的消息,周身就像刮起了黑色的旋风,面容狰狞似真正的恶魔,不具侵略性,却可以毁天灭地,那是残暴的,狂野的,更是令人胆颤的绝对阴鸷。
连多想都没有,萧弃之单手撑住边缘,身子急速的滑下。
"等一下!"头顶,是刑老中气十足的声音,连飞机的螺旋桨声都盖不过,"那玩意怕火!"说着,就从上面扔给他一个黑包,萧弃之接过来,取出里面的喷火枪,然后头也不回的就从窗户跳了进去。
拓将玉叶送到直升机里,让恬姐照顾,他则武装好紧随着萧弃之进入城堡里。
感受到有生命体的存在,两边的藤茎立即爬过来,千方百计的想要缠上两人。直到这时,他们才算见识到刑老口中的南极草,究竟是一种多么变态的植物!也只有二战时期的战争犯,才会想要做这种恐怖的实验!
一条已经缠上萧弃之的腿,他冷冷的端着枪,朝前方喷出一束长约十几米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