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咏熙将连瑾行的手脸擦净,之后就开始细致的检查他身上的伤,这才看到他瘦得有多厉害!一八几的人,躺在那儿,就跟竹竿没两样。咏熙眼眶湿了,立即背过身去,昂起头,逼退眼泪。

再转过来时,又恢复如初,垂着眸,开始帮他按摩四肢,"我知道你能听到,不想和我说话而已,那我说,你听着。"

"在我要被全世界抛弃时,你一直守在我身边…不管我走多远,只要我一回头,你肯定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现在,你累了,所以换我。由我来守着你,你到哪我就到哪,你敢再扔下我一次就试试看!"

床上的男人始终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累了,咏熙停下来,抬手拭下额头的汗,坐在那微微喘息着,望着他,慢慢又起身,轻轻趴在他身上。

感觉么身下僵硬的身影,没有半点反应,她却不在意,"原谅我的自私吧,即使这样,我也想你能活着。"

昂头对着他一笑:"所以,你这么做是没用的。"

她懂他的心思,却无法成全。

#

下午,咏熙出现在厨房,跟菲佣简单的沟通过之后,她开始准备晚餐。

很寻常的家常菜,都是她之前做过的,做好了说了句"我和瑾行一块吃"就端去了后院。

连夫人不放心的想要跟过去,被连守望叫了住,"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就别跟着参合了。"

"可是…"

连守望抬眸,朝后院方向看一眼,"是这孩子的话,没准就能让他挺下去。"

连夫人垂下了眸子,坐了下来。

连玉城也是心情沉重,还是问:"他的情况咏熙都知道了?"

"嗯。"连守望拿起筷子,再没食欲也会强迫自己吃点,因为他知道,他暂时还不可以休息。

"还是有必要让她提前做好准备的。"连玉城也拿起筷子,低头默默吃着。

连夫人低着头,"爸,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待连夫人离开,连玉城说:"瑾行的意思,是放她走…"

"嗯,"连守望不紧不慢的嚼着。

"那…"连玉城抬起头,"孩子…"

连守望瞥一眼儿子,"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决定权。"

连玉城不吭声了,两个人的餐桌,显得异常冷清。

另一端,咏熙将晚餐端进房间,连瑾行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咏熙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饭菜放到桌上,看看他,然后脱了鞋子,爬到床上,紧紧挨着他,睡在了他身侧。

靠近他的胳膊,她直接拉过来,搂在怀里,脸颊抵在他的肩头。尽管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了,可这是瑾行啊,是她唯一想要靠近的人!只要想到他还活着,一抹欢愉的笑,就悄然攀上唇瓣。

她将他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真好,你还活着。

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男人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熟睡的样子,漆黑的眸紧了紧。

想要抬起一只手,对他而言,仿佛也是一件需要用尽气力的事。慢慢的,手指坚持的想要触到她的脸,最后却因为无法支撑,胳膊又垂下去去…

咏熙的睡眠很浅,听到外面有声音,她就醒了。

睁开眼即撞上他一双黑如墨盘的眸,"瑾行?"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咏熙也不强迫他口,而是起身,"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肚子饿了吧?我现在去把饭菜都热一下,很快就好。"

她这会已经有了孕相,还好行动一直很利落,下床,穿鞋,再走到桌前,连瑾行望着她,突然出声:"不用了。"

那么沙哑又沉着的声音。

咏熙动作滞住,背对着他站在桌前,静滞了两三秒钟她才开口:"别把我当陌生人,瑾行,如果你的命只剩下短短的几天,几个小时,甚至是几秒…我都要陪你走到最后,谁都无权破坏!"

幽静的黑白相间的院落,简单到略显空旷,房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他躺在床上,深深望住她。

她站在他面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与悲伤。

咏熙开始查资料,有关脊椎神经损伤的,更亲自跑去医院,联系专家了解情况。

连夫人看在眼里,心疼的告诉她,他们联系过了所有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全

无治愈可能,连奇迹发生的概率都没有!情况稍好的,是能够生活自理了,但落下后遗症是肯定的。

咏熙对此很冷静,她告诉连夫人,就算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白天,她会去后院陪他,跟着按摩医师学习按摩手法,和他说说话,时而拉大提琴给他听。连家别墅内出现最多的声音,就是她的琴声。夜里,她睡得很晚,抱着电脑查找可以治疗的方法。

她曾接过袭凌宇的电话,没聊上几句,但他知道了瑾行的事,说不出来是不是释然,他只是在电话里告诉她,只要是她想的,他会尽一切帮她!

日子又过去几天,有他,有大提琴。

一大早,咏熙走去后院,连夫人站在小桥这一端,见是她,赶紧拦住。

"咏熙…"她的神情略有尴尬,"你先过一会再去吧。"

咏熙不解,"为什么?"

"瑾行现在…不方便。"

咏熙狐疑的拧下眉头,随即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我待会再来。"

她转身回去。

他现在完全不能够自理,连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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