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咏熙望着他,目光柔和安宁,"才让一定还在这个村子里!"

袭凌宇一滞,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

咏熙来到毡房的西北角,那里是一张供桌,上面供着一尊佛像。她伸手抚过佛像,再将手翻过来给他看,那上面居然没有一丁点的灰尘。

"这是辛饶米沃,是藏医创始人,在藏医乃至藏民心里有着崇高的地位!"咏熙慢慢说:"这间毡房到处都积满了灰尘,唯独这尊佛像一尘不染…"

袭凌宇狐疑的问:"你是说…有人经常来打扫?"

咏熙很肯定道:"没错。"

可袭凌宇并不认同,"也许,只是附近的藏民,或者是受过才让恩惠的人?并不一定是他本人啊!"

"也许不是。"咏熙并未否认,"但这是唯一的线索,我不能放弃!即便不是他本人,跟才让的关系也一定不寻常,没准会从他口中得到其它线索呢?"

袭凌宇望着她,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他点下头:"那我陪你!"

"不,"咏熙说:"你回去吧,徐强那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名创是你的公司,也是你的责任,不是别人的。"

"可是——"他咬咬牙,"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谁说我是一个人?"咏熙轻笑,手抚过小腹,"还有他呢。"

袭凌宇目光落下,有丝复杂,更是难言不舍,最后,他说:"好!我回去处理下公司的事,再过来陪你。"

咏熙还是摇头:"阿宇,人都得学会长大,学会独自前行,这是我该走的路,不是你的。"

"你的路,就是我的!"袭凌宇抿紧了唇,坚毅的目光抵住她,"你说人都得长大,那就别再教我怎么做了!我很清楚自己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咏熙看着他,再不说话了。

下午,其其格就找来马车,将咏熙的行李拖了过来,顺便带了好几床被褥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咏熙很感激,其其格还帮着她将毡房打扫了一遍,袭凌宇在外面加固毡包,全程都是绷着脸,其其格看到也不敢上前跟他搭话。

晚上,高娃来了,给她带了些糌粑。看到咏熙当真打算住在这儿了,也是不住叹息,"何必呢?"她说:"才让有十几年都不曾回来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到你的亲人身边。"

咏熙在速理自己的衣物,放到柜子里后,回头对着高娃笑笑,"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袭凌宇刚好拎着水壶进来,听到后看她一眼,将水壶搁到桌上,又拿了毛巾去洗。

其其格歪着脑袋看,回过头就问:"咏熙姐,他有喜欢的人吗?"

高娃无奈的看一眼女儿,咏熙随口道:"谁?阿宇吗?"

"嗯嗯!就是他!"

咏熙放下手里的东西,"以后一定会出现的。"

其其格一听就笑了,"那一定是我!"

望着眼前这个活力四射的姑娘,咏熙也笑了:"你这么可爱,一定会的。"

听了咏熙的话,其其格很开心,至少证明,她不会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入了夜,高娃母女要离开,其其格招呼袭凌宇,"宇!回家喽!"

袭凌宇正在外头抽烟,掐灭了烟,直到看不见一丁点的火星,才抬头:"我今晚不回去了。"

其其格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行呢?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袭凌宇皱起了眉,高娃板起了脸:"其其格,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如果你再多嘴,回去后立即禁足!"

"阿妈…"

"别再说了,快回去!"

其其格无奈的随着母亲,一步三回头,对袭凌宇是恋恋不舍。

掀开门帘,袭凌宇直接就拖过一床被子,铺在铺垫上,然后躺了下去。咏熙坐在对面,静静凝视他片刻,说:"那件事,我原谅你了。"

袭凌宇的身子一震,手搭在了额上,挡住目光,许久才出声:"我明天的飞机。"

翻了个身,他说:"早点睡。"

咏熙抬头,视线敛在一片烛光昏暗的光线里。

她睁开眼就看到其其格盘腿坐在对面,一手拖着腮,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咏熙立即起身,"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呢。"

"怎么不叫我?"

咏熙穿上外套,随意拢了拢头发,扎了个马尾。

"宇不让。"其其格低头,有点委曲。

"阿宇呢?"

"他走了。"

看一眼他叠得整齐的被褥,这才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只是没想到,会离开得这么早,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其其格显得失魂落魄,小声问:"他还会回来吗?"

咏熙摇头,说不知道。

她不想他来,可他是个倔脾气,又怎么肯听她的呢。

其其格跟着咏熙去附近的湖泊洗漱,一路上都是唉声叹气的,来到湖边,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可怜巴巴的问:"要是他不回来怎么办?"

咏熙轻笑,歪着头看她,"你可以去找他啊。"

其其格又是叹息:"长这么大,我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呢。"

咏熙湿了毛巾,洗了把脸,还真是凉啊!

"你想离开吗?"她问。

"当然想啊!"其其格垂下了头,"可额吉不让我走,她总说,我太单纯了,不适合外面的世界。可是,不出去试试,又怎么知道我到底适不适合呢?"

"她也想要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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