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尼一路欢喜寒暄,到了慈惠庵,众人就座,弟子献上香茶。慧真师太叹息道“想起师父在世时,我们姐妹在这庵中是何等的活,何等的自在,整个慈惠庵是人丁兴旺香客不断,没想到师父圆寂,二师姐出走之后,慈惠庵不到几年光景,就人散庵敗香火凋零。现在好了,有三师姐主持慈惠庵,这几年算是万物复苏,香火也旺了,下山的师姐妹也陆续山走动了。尤其是阔别四十余年的二师姐都庵来了,三师姐真是好人缘”
白马庵的慧云师太道“如今姐妹们难得在一起,尤其是二师姐,可是自从被大师姐挤走后四十多年没上过山。二师姐可是冲着三师姐来的,连她的弟子侄女都领来了。三师姐你看你面子多大。”神尼一听,忙向众姐妹介绍了碧云成芳红儿等。孙碧云忙起身道“各位师太师叔在上,先受弟子碧云一拜。”
众姐妹一看,这孙碧云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又生得国色天香,个个暗暗赞赏不已。慧静师太忙起身扶起碧云道“碧云弟子不必行此大礼,些起来。”笑笑对神尼道“二师姐原是我姐妹中的一枝花,所挑选的弟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又问碧云“不知碧云弟子家在何处现在是伴二师姐在一起否”孙碧云只得笑笑道“弟子居住衡州西乡,是个俗家弟子。”慧静笑道“原来如此”
神尼晓得碧云不愿暴露身份,忙岔开话题道“真是年少出走白头当年师父圆寂后,我离庵出走,那正是风华正茂之时。流水无情,岁年添乱,今日我们姐妹相聚,已是白发苍苍老尼之身了。真是人生苦短。”
慧静师太也叹息道“当年师父在世时,我们年纪轻轻,转眼间师父圆寂已几十年了。如今承蒙各位师姐妹抬爱,在我主持五周年之时,各位能不辞辛劳不顾年事已高,上山相聚。今年是先师诞辰一百周年,我曾与几位师姐妹商议过,打算在慈惠庵后兴建一座偏殿,为先师塑一尊金身。为此,特邀众姐妹聚会,不知各位各何高见。”
慧真道“三师姐言之有理。先师一生教育弟子尽心尽力,我等弟子应当为她尽一孝心。不知这建殿塑金身费用从何处筹备需要多少银两”
慧静道“这个倒无需众姐妹担心,由本庵弟子到各处募集即可。本庵历史悠久,在外名气尚可,募集银两不是难事。”神尼想了一会,道“三师妹要为先师建殿塑金身,这是好事。但不能忘师父一生主持慈惠庵的宗旨,所得钱财,皆由香客自愿,不能借机索取。我看还是发动先师门下弟子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罢。”
慧云师太也头道“二师姐提议甚好,我白马庵虽是小庵,香客不多,也还有些积蓄,算来大概有百来两,待下山时即让弟子取来。”慧真也道“我也出百多两吧。”接着是慧青捐银两百两,其他也都出一两百两银子不等,一会就凑集了一千多两。神尼道“老尼的聚湖庵香客少,平时省吃俭用余下一些,加上弟子碧云为修庵所捐共有三百余两银子,愿全部献出。三师妹,不知还差多少”慧静道“上次我与慧媛慧安等师姐妹请工匠作了预算,建殿需要白银二千一百两,塑金身需要三百两,其它各项开支需要七百两,共计三千一百两。刚才各位师姐妹认捐共计一千四百五十两,本庵现有积蓄六百余两,共计两千余两,还差千余两。这样一来,再发动师姐妹的弟子捐银就差不多了。”
孙碧云一听,便对神尼耳语了一番,对众位道“各位师叔,除师祖的弟子外,下一代弟子算是云儿的辈份了,对师祖也该尽一份孝心。晚辈家有薄产,算是丰衣足食之家,愿捐白银两千两,为修缮慈惠庵和为师祖塑金身出一份微薄之力。晚辈下山后,即刻派人送来。”众人一听,吃惊不少,慧静师太道“碧云师侄,捐得太多了,我等承受不起。再说也无需这么多银两。”碧云道“师叔不必多虑,这是弟子对师祖应该尽的一份孝心。依弟子看来,这老庵已旧,修葺也需要银两。”神尼道“师妹,你就收下吧,这是她的一份心意。”在座各位都对碧云刮目相看。
次日正是九月初九重阳节,神尼三时就把孙碧云成芳和红儿叫醒,从慈惠庵出发经磨镜台南天门,上观日台看日出。众人上得天台,看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跃出,就像一个调皮的红孩子,一跳一跳出现在云雾之中,红日下,群山云遮雾罩,碧云等如置身仙界。
四人观了日出,便往祝融峰去。只见香客如蚁,歌声如潮,人来人往,上山之道宛如一条天路直通祝融峰顶。
成芳问神尼“姨妈,这南岳的香客这么多,这祝融氏真显灵吗”神尼笑道“心中想佛便有佛,心里要信便显灵。”一行人又到了水帘洞,然后折慈惠庵。只听得庵中钟声木鱼声响过不停,香客来来往往,甚是嘈杂。孙碧云道“这南岳圣地,也并非清静之地呀”神尼又笑了笑,道“佛中的清静,并非人世间的吵闹嘈杂,而是心界中的清静,亏你在我身边从师这么久,还问这外行话”碧云嗔怪道“只怪师父不收我,让孩儿还了俗,你看,徒儿身上哪还有清静之心”
在南岳住了数日,孙碧云牵挂山寨,对师父道“云儿与芳姐已玩得差不多了,想早些去。”神尼道“师父也要山了,待明日向你三师叔说一声就下山罢。”
次日,孙碧云成芳向慧静师太告辞下山。临行时,成芳对神尼道“姨妈,红姨就托付给您了。”神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