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冯平与孙碧云等商议攻打孙家堂。冯平对孙碧云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贸然行事,贫道打算与二头领一起去潭州湘乡一趟,待细细打探孙家堂底细后,再计议攻取孙家堂。”碧云头道“军师之言,正合我意。这也是军师上山的第一仗,只能胜不能败。为稳妥起见,请刘尚全明兄弟同军师一道前往,全明参加过攻打孙家堂,负责带路,刘尚负责军师安全,一定小心谨慎,切莫走漏风声。”刘尚夏全明一一遵命。
次日清晨,冯平与刘尚夏全明二位头领以及哑巴四人下山,沿着通往永丰镇的大道而行。一路上只见高山峻岭,峰峰相连,浓雾绕岭,经过黄龙石峰之巅,霄龙洞之秀,月形皂之泉,来到红桥山下,一路观山赏景,冯平兴致极高,对刘尚道“这黄龙与九峰,山峦相接,是个三不管的地带,既能隐藏兵马,又能休养生息,因此山寨林立,各据一方,正是绿林的藏身之地。”
刘尚道“军师,据说蒙古鞑子未来湖广之前,黄龙山数十里无人烟,乃虎豹猛兽栖息之地。鞑子来了之后,城镇平原之地的百姓逃难来此,才逐渐形成山寨林立的局面,难民与土匪混杂而居,各得其所。秋冬来临树叶脱落之际,山里山外的猎户纷纷出来打猎,倒使得这深山老林充满生机。现在这黄龙山里,有难民开荒种地,有猎户上山打猎,也有土匪占山为王。因此黄龙山有一首歌谣唱道黄龙山中有九多,虎多豹多野猪多,盗多匪多山寨多,峰多狗多猎人多。”
冯平听了,便想去红桥寨看看他先生的好友欧明当年所创建的山寨,问刘尚道“听说这红桥寨就是你初入绿林的地方,不知是真是假”刘尚道“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冯平问“此话怎讲”刘尚道“我与欧大哥结为兄弟是真,入伙山寨是假。只是助过红桥寨的兄弟一起攻打羊角寨,并捉拿朱彪夫妇,才导致孙大头领逼我上了东落寨,这才算是真做了绿林好汉。”
冯平头笑道“原来如此。这红桥寨欧寨主原与贫道的先生有过交往,算是老友。只是我本人未见其人。他当年立志开馆教书,也算得上称心如愿,不知为何突然罢了学馆,一走了之,上山立寨,他过去的好友都始料不及,连我先生都十分不解。如今又突然金盆洗手,急流勇退了。而老天爷又给我等开了一个大玩笑。”
刘尚叹息道“欧大哥是为家庭变故所逼,才入了绿林的。他一生坎坷,好在到了晚年总算与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我原本也是富家子弟,因与佛有缘,从小随师父在山中学艺,后来也是老家遭遇一场瘟疫,使我成了孤儿。艺成之后,师父命我下山闯荡,哪晓得天不容我,使我犯下杀戒。先是在宝庆犯戒,后又在衡州杀人,使我有亲不能投,有家不能归,被迫离乡背井,走上这打家劫舍之道。”
夏全明听刘尚他们各自诉说悲欢离合的往事,也叹息道“其实这磨难也是人生中的财富,有多少英雄豪杰,不都是从磨难中辈出的么。”冯平头道“还是全明兄说得好。”
众人来到红桥寨的半山腰,守关的喽啰一见,慌忙禀报守山头领,王柱成听了,急忙下山迎接。到了山顶,刘尚陪同冯平看了山上的风光,不觉感慨万千,睹物思人,又勾起了辛酸的往事,就向冯平细细介绍了当年欧大哥家遭变故,在此山寨与自己相识,以及下山隐归的故事。冯平听了,叹息道“世上有很多冤情都是这世道所逼,我看你们很多兄弟姐妹都不例外。”又道“从红桥寨前面的山势来看,只是平平常常,但一到山顶,便可以看出,欧老夫子选在此处,也是动了一番心思。你们看,这山势是据险可守,下山可攻,攻守兼备。再往下看,东面是一条村,西面是一条长谷,北面环峰,南面观山,乃是立寨的绝佳之地。再说这也处在衡州宝庆与潭州的“三不管”地带,正是打家劫舍藏兵之处。老夫子不愧是教书匠出身,不可与一般占山为王的蛮匪相提并论。”刘尚夏全明等听了,头赞叹。
众人从山顶下来,见数十丈之处有一山皂,皂里有一大片寨房,都是用木头打架子,杉木皮盖顶,木板为墙。经过多年风吹雨打,日晒夜露,加上近两年来人去楼空无人居住,早已是一番衰败凄凉景象。
夏全明叹息道“两年前我扮成送信小厮第一次来到这红桥寨,那时山寨是多么兴旺壮观。”冯平问“欧老夫子没把你认出来”夏全明道“我这雕虫小技哪能瞒得过欧前辈的法眼,他听我说话,就觉得我不是个小厮,只是当时没有破。若不是因为刘尚兄弟,这红桥寨哪会与东落寨合并,不会是今日这个模样。”
刘尚对王柱成道“你们来这里已经多时,怎么还没有把这寨子整修好”王柱成道“因来的人不多,也不需要这么多寨子住宿,再加上忙于屯田垦荒,人手不足,所以一时还没有顾得上。”夏全明道“当时是人丁兴旺,如今这山寨区区数十人,怎么能重现当时景象。你也不要太为难柱成兄弟了。”刘尚道“红桥寨的兄弟为我刘尚付出太多,这寨子一定要好好保留。”王柱成头遵命。柱成要摆酒设宴招待冯平等众人,冯平道“此次有要事在身,我们赶路要紧,就同你们一道吃个饭填饱肚子就行了,容下次再喝庆功酒吧。”于是匆匆吃了中饭,下山继续往湘乡永丰而行。
众人到了九峰山时,只见得
山有九峰,状似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