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老大胡善堂叉腰站在半山腰,看着他们,冷笑着迎上去:“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呐!”
“路上偶遇罢了,”孙维梁很和善的拱手行礼,“善不善的,个人心思不同罢了。”
“哼,父亲说的没错,拼嘴皮子,你果然是把好手。”胡善堂根本不拿正眼瞅孙维梁。
“跟他这个小人费什么话,派个下人打发了就是。”老二胡善正一脸的嫌弃,上来说道。
“我怎么就小人啦?”孙维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还不是小人?”胡善正义正辞严,“做好的打水机器根本就不能用!什么三个起落打满一水罐,半天也满不了。”
“哈哈哈”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笑声一片。不需孙维梁出口,早有人站出来怼了回去。
“刚安上那会,孙家七哥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打满了一罐水。你们老胡家人不会用,别怪人家机器不好。”
“孙家的机器,当然孙家人才能操作。又没人求着你们,自己上赶着怪谁呢。”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下丢人现眼了吧。”
……
胡善正一脸通红,“是他孙维梁自愿让给我们家的,谁上赶着了?让出来还留一手,这才卑鄙呢。”
“我不让也不能啊,谁敢得罪胡家那帮凶神恶煞呢。”孙维梁笑着说道。
胡善正还要说话,只见胡太爷从后面走出来,阴沉着脸,看着众人,说道:“今儿是水井开张的好日子!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机器。我说孙家七哥,你要是真想为大家伙做点好事,就把机器修好。你要是存心看热闹,哼,我们胡家也不是好惹的!”
“胡太爷,机器没坏,不需要维修。”孙维梁这下明白了胡太爷的应对,就是胡搅蛮缠,仗势欺人呗。既然如此,孙维梁自然不甘心示弱,“早先可是说好,谁家打水,自己动手操作机器。胡太爷要是不信,我可以先打这第一罐水。至于你们,若是不会,可以找我们孙家人帮忙。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一句话的事,还能不帮忙怎地?胡太爷这连恐带喝的,小七胆小,怕是受不起呢。”
“哼,”胡太爷早就料到,这招对付孙维梁不管用,马上就抛出第二招,“别以为水井离了你就不能用。机器不好使,那就废弃不用。不过打水慢点罢了,我家等得起。”
“放屁,老东西这是要独霸水井,先问问我这拳头答不答应!”武大勇第一个跳出来,指着胡太爷的鼻子大骂,“咱们划下道来,支持胡家管理水井的,站胡家那边去;支持孙家管理水井的,站我这边。今天就在这里打上一仗,赢的一方支配水井。”
“来就来,谁怕谁!”胡太爷人老雄风在,毫不怯阵。
孙维梁吓一跳,“这怎么到了还是要打?”
“有话好商量,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孙维梁一边说着,一边早躲一边去了,“我中立!”
一看有架打,耿牛一把脱掉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嗷呜一嗓子,“想欺负孙家没人,先过我这一关!”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爆发一场大战。这时,和事佬出现。
“大家先别忙动手,听听我这老头子说几句行不行?”随着话音来到,山底下,白老爷拄着拐棍,辛苦的一边上山,一边扯着嗓子喊。
“老白,我奉劝你,别趟这趟浑水。”胡太爷冷冷看着还在喘息的白老爷,说道。
“好了,”白老爷喘息了半响,这才腾出嘴来说话,“水井出水,本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事。大家也凑在一起定了规矩,为什么非要破坏规矩,搞得大家都不安生呢?
要我说,就两个主意,第一个,老办法,每年打一仗,决定水井的归属;第二个,按我们约定好的规矩办。
但无论采取哪个主意,我的意见,今年的水井管理,还是要落在孙家头上。别个不说,光这机器,其他人就舞弄不了,得孙家七哥教会大家使用呐。”
胡太爷不是蛮干之人,他早看出来,今天这事,胡家绝对难讨得什么好。白老爷没来,他就已经再考虑退路了。白老爷的出现,可谓恰好给了胡太爷一个台阶下。
“我同意第一个办法,一切按老规矩来,打仗决定。胆小如鼠的懦夫,可以退出。”胡太爷沉声道。
姜还是老的辣,胡太爷一句在孙维梁看来不痛不痒的激将,却起到了十分的效果。
“打就打,谁怕谁?”
“老子怕个球,干了。”
……
孙维梁看着一群雄性荷尔蒙爆膨的大老爷们,一阵无奈:这跟自己预想的结果,大相径庭呐。
水井是暂时回到自己手上了,可这个过程,似乎又回到一年一战的老传统上了。怎么看去,也不像是孙维梁赢了。
七月河的战斗,老胡家就能一挑多,占据大头。这水井的争夺,谁家能争过他家去?至少孙家,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这么算起来,胡太爷果然老辣,面对孙维梁精心布置的暗手,竟然硬是扳了回去。
其他人可不管这些,尤其孙平和耿牛,立即兴奋的鼓噪,要胡太爷交出水井给孙家。现场除了胡家,所有人都跟着起哄,“交出水井,交出水井!”
胡善堂和胡善正两兄弟站在胡老爷面前,挡着正面冲击的人群,原本膀大腰圆的两兄弟,在汹涌的人流面前显得格外的单薄和无助。
白老爷乐呵呵的,踱步上前,拍着胡太爷的肩膀,劝道:“老朋友,心急吃不到热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