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七哥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河滨堡,何振东听说孙维梁来了,立即抛下所有公务,打马赶了回来,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你知道吗,我有些后悔上次给你那么多钱了。你小子手头有钱就把我给忘了,没钱了才想起来看看我。”
何振东看见孙维梁,上前拍着孙维梁的肩膀,哈哈大笑。
孙维梁早就想好怎么对付何振东,笑道:“听郭团练说你恢复了都部署一职,却从领兵将校成了军械制造监使。小侄想想就知何叔叔有多郁闷了。要不是为了小侄,何叔叔何至于此。相信凭何叔叔的能耐,恢复都部署一职也是不远。——都是小侄害的何叔叔沦落至此。小侄哪还有脸面来见何叔叔?”
屋里伺候的亲兵听着叔侄俩说话,一直憋着笑,等孙维梁说完,却再也认不出,噗嗤笑出声来。——何振东复官后威风八面,比原来神气的多,连河滨堡普通兵卒外出办事,都较原来多了三分面子。在孙维梁嘴里,却成了何振东憋屈的要命,这如何不好笑?
何振东也是直乐,说道:“那怎么这会又来了?缺钱了还是遇上难事了?”
“都有。”孙维梁老实回答道。
“你的事我不管,”何振东不通情理的一挥手,“接下来你要敢说空着手来的,别怪我把你扔进铸铁营,拉风箱去。”
“小侄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孙维梁连忙陪笑,“这次的东西是个大件,小侄带来了成品。光打造这个,就花了我不少钱呢。”
“别跟我面前弄鬼,先拿出来看看。”何振东兴奋的搓着手,连声说道。
“还是老规矩,咱们演兵场上看效果。”
“你确定这回不会出纰漏了?”何振东一脸的警惕。
“不一样性质的玩意,就算演砸了,也绝不会弄出上次那样的乌龙。”孙维梁连忙保证。
“那还等什么,这就去吧。”何振东一跃而起。
“等等,”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孙乐说话了,“这次我家少爷拿来的是改造过的床弩!工艺复杂不说,原料也都是选用上乘的。要是何将军还像上次那么砍价,少爷就亏大发了。最好还是先定下价格再去试弩。”
“喔?”何振东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小东西,在我面前耍弄这点小心眼,你还嫩了点。放心,这次不是我掏钱,你要多少钱,尽管狮子大开口。只要折帅点头,我绝无二话。”
“折帅?”孙维梁愣道,“这点子小事,你还做不了主?”
“你也太小看我这个新任河滨堡都部署了,上千贯的花销,我用印就好使!差你那点钱?这是折帅特意吩咐的,下次你带来的东西,他要亲自过目、验货。所以,这次你要注意了,过不了折帅那关,你一个子也别想拿到。”
“没这点信心,我还不来呢。”孙维梁说道,“只是没想到,折帅会专程来见我。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你还知道受宠若惊?”何振东大笑,“郭放可是跟我说你心大的能装天!怕就是皇帝面前,你也没有半分‘若惊’的意思。”
“我跟郭团练不过见了一面,他怎么能给我这样的断语?”孙维梁既不满又不解。
“有什么好奇怪的,郭放久居官场,阅人多了。你是第一个无视他的一身煞气,还拿一副赝品字画充当礼物的人。说你心大过得去吧。”
“赝品也分好坏!”孙维梁辩解道,“我正经花了不少钱呢。”
“行啦,不说这个,”何振东一笑,说道,“咱们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
“这就是你改造过的床弩?”何振东有些不敢相信,宋军的床弩,何振东是见识过的,占地巨大不说,一旦组装就最好不要挪窝,非常麻烦。一般宋军要转移床弩,都是拆了装车运走。而孙维梁拿出来的床弩,个头足够小不说,重量也很轻,两个人就能抬着跑。
“不错!”孙维梁指着床弩的关键部件一一向何振东解释。孙维梁的床弩,冲击力主要来自弹簧。而且,为了适应战场对射程的不同要求,孙维梁特意留了四个弹簧孔,视需要安装不同数量的弹簧。没有了巨大的弓臂,床弩自然就小很多。
而且,孙维梁的床弩主要是三部分:动力系统、瞄准系统和操作系统。为了便于拆装使用,孙维梁在设计上特别注意了三部分之间的衔接简捷明快。组装成型的床弩,两个人就能抬着跑。分拆开的床弩,一个人就可以背着转移。
“不错不错,”何振东边听边点头,问道,“最远射程能有多少?”
“穿甲射程在三百步开外;杀伤射程大概五百步吧。”孙维梁说了个大概。
“哈哈哈,好!”何振东一阵狂笑,“要是战场上能有这样十营床弩兵,辽兵再多骑兵,要想冲破我大宋方阵,也是妄想。”
“既然何叔叔知道这架床弩的价值,依你看,能值多少钱?”孙维梁嘿嘿一笑,问道。
“这个咱们回去再说。”何振东回避了,“明天折帅才能来到。到时候叔叔一定帮你说话,拿个好价钱。”
“反正低于五百贯,我是不会考虑的。”何振东狡猾,孙维梁也不示弱,直接说出一个数,让何振东有个思想准备。
“你,”何振东一个趔斜,“你还真是敢要啊!”
何振东还准备跟孙维梁讨价还价一会,猛然想起一事,浑身轻松道:“你不是说这次来还有其他事吗?说说看,我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