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州的局面真坏到了这种地步?”少年难以置信的开口。
“那些东西你不懂,我也不跟你说了,现在的情形是你必须尽早的离开春州,让你做人质的事情,我早就上报朝廷,但是朝廷根本没有回应。”风烈有些难堪的捏下脸,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你根本不算是人质。”
少年的脸上控制不住的抽动几下,他的脑子疯狂的转动着,好一会才开口:“那,就仅仅是为了安稳人心对吧?”
“没错。安稳人心!人心定了才能活下去更多的人。”风烈拍拍少年的肩膀:“原本我准备强行将你送出春州的,现在倒是有了别的机会。”
“强行?”少年抓住了重点。
“春夏两州的交通渠道已经被全部封锁。”风烈看着少年开口:“大夏已经彻底封锁了春夏两州的所有情报,我不知道大夏要干什么,可是现在你有了另一个机会。”
少年沉默,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否则的话,就只能在这里等着,看我能不能找到机会,派人将你强行送出春州。”风烈看着少年认真说着:“你娘,就算是到这地步,也盼望你心里好受一点,可是我是男人,我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残忍越是真实,才是对你越好。”
风天阔没有说话,他只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热,却又是全身都在发寒。
就好像是一壶他从没喝过的烧酒,从喉咙一下直至他的心头一般。
“什么机会?”少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如此沙哑。
“那个剑修,那位虎爷。”风烈平静的说着:“找到他,无论用什么办法,跟在他身边。”
“他若真有那种地位,怎么会……”
“你不用管他在做什么,他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风烈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却像在看着平时的收下一般:“再跟你说一次,你不用管他在做什么,他做什么根本不管你的事情,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他身边,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必须跟在他身边,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剑宗的人,只要你跟在他身边,就算是春州没救,我和你娘都不会死!”
有些话的说法不同,让人的感觉就会彻底不同。
少年看看旁边的母亲,他知道如果这句话让母亲来说,母亲的说法肯定是为什么了春州的所有人,让他委屈委屈自己。
可是这话换了父亲来说,却是如此的直接和现实。
“我……”少年想说我答应。只是他只不过说出一个字,就觉得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接受那些屈辱,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那些责任,只是别说是去做了,就算是说出口,都很艰难。
少年知道自己没得选,只怪他爹将话说的太残忍太现实,让他想要低头都有些说不出口。
“儿子,这是父亲教给你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甚至是唯一的一课。”风烈拍着眼前少年的肩膀,语气有些意味悠长:”我一向与你不太亲近,因为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一生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很多次,我都想教给一些我的人生经验,可那些经验,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你是我的儿子,我盼望着你好,可是我能做的,跟无数父母一样,都只是盼望你能过得好。”风烈的脸上有些疲惫:“在今天,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如果为了自己的家人做事,那一定是对的。”
风烈转过身,不让儿子看见他眼中的泪花和脸上的抽搐,语气依旧平静:“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父母,吃点苦,受点委屈,应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