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了3金海了?平时都是1金海的,你们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坐地起价呢!”
杰诺透过玻璃看去,原来是刚才那名工作服男在与雇佣警吵架,他好不容易凑够1金海来为他的儿子买票,但是这突然变价让他措手不及的慌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还上不上去了?”雇佣警不耐烦道。
“求求你让我孩子上去吧,他只有七岁占不了多少重量的。”男人佝偻着背祈求着,却被雇佣警踢了一脚。
“不行,这是男爵大人定下的规矩,想上去?一个人头交3金海,谁来都一样。没钱就滚回去拿钱。”
雇佣警挥舞了一下电杖,想要将男人驱逐开,再让他拖下去,人群得暴动了。
“该死的炼金男爵,居然趁着这种时候发难民财,这简直想逼疯祖安的穷人啊。”
人群中一些同样坐不起尖啸的人大骂道,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祖安是一座开放且混乱,没有政府管理的城邦,炼金男爵们掌控着大部分祖安人的经济命脉,可以说他们就是祖安法律的代表,他们瓜分操盘着祖安,在这座充满污染的铁玻璃城为所欲为。
见电杖就要迎头打来,男人高喊着:
“等等,我用我的呼吸设备抵票,这东西值5金海!求求你让我孩子坐进尖啸吧!”
这个长期在剧毒水沟里工作的男人身体虚弱,如果脱离了呼吸设备肯定会死的,但是他对此毫无办法,他的孩子比他更需要这一张机票。
他也想过将自己的呼吸装置给儿子戴,但是太大了,他的孩子戴不了。
“谁要你的破玻璃罐头!滚出去换钱再来,臭不开眼的。”雇佣警毫不客气的骂到。
这种笨重的工作装置几乎没人要,就算侥幸卖出去,也会花上不少时间,他的儿子几乎不可能撑到那个时候。
“爸爸,我好困,我们走吧,我们回去看妈妈,妈妈还在睡觉呢。”
天真的小男孩紧紧抱着男人的大腿,一番童言稚语直接击溃了男人的脆弱的内心,他在人前崩溃的直接哭了出来,眼泪在玻璃头盔中化作雾蒙蒙的水汽,哭喊声在头盔中回荡,谁能懂得他心中的辛酸。
“不,不要,吉斯伯,你现在不能睡着!”男人抱起软成一摊的男孩,抽泣不停。
见奥莉安娜蠢蠢欲动,杰诺直接将她按在了玻璃上。
“不要把面罩给那个小男孩,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这是警告!”
“可是……那个父亲好可怜。”奥莉安娜眼巴巴的看着哭泣的陌生人。
“已经晚了,你看到小男孩鼻子下方干涸的血迹没?那说明他已经中毒已深,活不成了。如果你变成那个样子,想想看你的父亲会怎样伤心?”
“那我帮他出票钱。”奥莉安娜颤抖着身体,咬咬牙道。
“你这样做只能让小男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死去,还不如让他死在父亲的怀里,起码还有一些安全感。”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让他去找维克托也许还有救。”杰诺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的说道。
“维克托?我听父亲说过,那个因为理论太过反人权而被学院开除的疯狂天才科学家!或许他真的能救那个小孩。”
近几年,海克斯人体增强术在祖安大行其道,这种将人体病变器官改造为机械的办法很好的解决了祖安人的病痛并且帮助他们更好的适应了残酷的工作环境。
比如在剧毒水沟里当清洁工,你最好得有一双百毒不侵的机械手臂,有人为了得到这一份高薪工作,甚至不惜牺牲完好的手臂,换上适合工作的增强体义肢。
同样的,只要将小男孩的病变器官“增强”,那他就有可能活下来,不过器官的增强可比四肢危险多了,所以杰诺才没有说得那么确定。
维克托便是众多改造者里最技艺为精湛的一位,但是他的改造有一些争议,那就是会消除被改造者的情绪。
摒弃恐惧,烦躁等情绪固然能提高工作效率,但失去了七情六欲,还能称为人吗?如果小男孩接受了维克托的增强手术,如果他活了下来,又能否产生劫后余生的庆幸?
舱内人头攒动,奥莉安娜三番几次想要钻出舱,让男人去寻求维克托的帮助,但都无法离开原地半步,就连大喊也无法穿透这逼仄的空间。
眼见尖啸就要关闭舱门,焦急的她只能不甘地用小拳拳捶了几下无辜的玻璃,不停的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救人的办法。
杰诺理解这种感情,就像玩奶妈时刚准备给残血的队友奶一口,就看见他突然暴毙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感觉的组成成分差不多,不甘、后悔、自责等……只不过强烈的程度不同,前者尤为激烈。
“唉,我试试吧。”
杰诺在奥莉安娜不解的注目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有些年头的青鸟杨木护符,用双手捧在手心置于胸前开始祈祷:
“迷雾中自由翱翔的青鸟,指引我前进的道路吧!”
“祖安的守护神,慈悲为怀的迦娜,我以母之名召唤你!快快显灵!”
“狂风!听我号令!”
“天地山(三)青(清),道法无常,鸳(元)鸯(阳)入体!”
“……”
“你在干嘛?”奥莉安娜此刻一头雾水,她先是看见杰诺还算虔诚的念着一些她姑且能听懂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越念表情越狰狞,开始手舞足蹈,说着一些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