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道:“他们二人练那玄功,是不是都练出了一身的隐疾?他们不是早已修习了别的功法,如何又能再修得来玄都心法?”她想起了无性老尼强练玄都秘笈时几生几死的情景。
袁武道:“他们只得到中部,没有上部,所以只有以自身修练的内功为基础,凭空续出前面几层来。想那秘笈如何玄奥,他们二人怎能续的出,因此练出了一身的毛病。没有前三层,他们居然能够练成,而不走火入魔,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朱可欣心中恍然,不由暗暗冷笑,真是胡说八道,他们若得了前面三层,只怕连一层都练不成,便走火入魔而亡,如何能练出一身神功,这倒是他们的幸运呢,也隐隐猜出他寻找自己的意图,遂道:“你既然帮助玄机除去了欧阳振雄,他便当遵守诺言,将武当掌门传于你,你为何却这么的恨他,说要助我对付他?”
袁武恨恨道:“玄机这厮作上了武林盟主,实现了多年的愿望,本当重重谢我才是。哪知泰山大会后,当我找他时,他却推托道,他这武林盟主刚刚坐上,局势不稳,一时无法将武当掌门传于我;况我一直是修罗教的右护法,天下人莫有不知,如果突然作了武当的掌门,便会招天下人非议;只有暂且拖过几年,待大家都忘了我这个修罗教的右护法时,再传于我不迟。
并要我再帮他除掉朱姑娘与丐帮张帮主,听他之意,若我不助他除掉你们二人,他不但不会守信,而且还会对我不利,口气中已大有要胁之意。
我心中怒极,接连想了数天,终于想通,他一直是在利用我,从未有传我掌门之意,我只是他实现野心的一个工具而已,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用完便当抛弃。
又细想从前,心中越加清楚,原来他从第一天见到我时,便已想到了几十年后,便已想好了如何利用我。他当年不传我正宗的武当功夫,为的便是让我潜入修罗教中,让欧阳振雄认不出。
后来再一细想,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田农,怎会突然遭遇强盗,又无端死亡,说不定也是他一手所为,以使我感其大德,死心踏地为他卖命。假如真是这样,他不但是在利用我,而且是我的杀父仇人了。
朱姑娘,你想想,若不是我,他如何能练成一身神功,如何能除了欧阳振雄当上这武林盟主?我为他立下如此功劳,他不但置我于不顾,反而要我活在暗处,见不得阳光,我袁武岂能再受他之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此时如日中天,大权在握,光凭我一人,无法与他相抗,况我身上还背着一个修罗教右护法的名字。于是,我便想到了朱姑娘,在这世上,只有朱姑娘,才是他的克星,我只有联合了朱姑娘,才能报得了仇,才能除掉他。而朱姑娘现在受他所迫,无藏身之所,想来一定会与我联手。”
朱可欣道:“你就这么肯定?”
袁武低头不语。
朱可欣道:“欧阳振雄对你如此之好,你最后却出卖了他,你叫我如何能相信你?”
此话似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他沉吟一下道:“朱姑娘,泰山大会之后,我早已后悔。说实话,欧阳振雄待我一直不薄,甚至有传我教主之意,若是跟着他,助他打败了玄机,我此时定要风光无比,说不得有武林第二人之想。哪里会象现在,暗无天日,连真面目都不敢露一下。我现在与姑娘联手,只是为了对付玄机,并无他想,杀了他之后,咱们各走各的路,我如何会对不起朱姑娘?”
朱可欣双眼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要寻出点什么来。
袁武见她目光如剑,刺着自己的脸孔,心中惴惴,知道她心狠手辣,若是一个应对不是,便立时死于她的剑下。
突听朱可欣道:“把你的面具拿下。”
袁武心中一凌,伸手扯向面具。那面具早已粘在皮肤上,扯了半天,方始拿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
朱可欣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下,但见他双眉斜飞,口正鼻挺,虽无血色,倒也颇为英俊。
朱可欣道:“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袁武道:“修罗教中人人都知道是我出卖了教主,他们对欧阳振雄忠心耿耿,自是恨我入骨,不能容我。又何况,修罗教右护法的恶名在外,少林寺等派也不会容我。所以,我袁武从泰山大会之后,只有以这张面具遮面,苟且偷生。”
朱可欣道:“你与我联手,也只你我两人而已,又如何是玄机等人的对手?”
袁武道:“只要姑娘答应,这事不要你操心,我自会纠合一批武林高手来。待时机成熟,便以姑娘的名义,向玄机挑战。”
朱可欣心中大动,仍沉声道:“你如何能纠合一批武林高手?这些人我不识得,又怎会听从我的吩咐?”
袁武道:“玄武当年曾网罗了一批奇人异士,暗中为玄机作事。现在玄武已死,这些人如无头的苍蝇,玄机便将他们交于我。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些大高手的底细,可以请来。只是这些人武功绝高,自命不凡,清高自傲,不是轻易能招得来的,这就需要朱姑娘放出话来,给他们一点好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朱可欣见他住口望着自己,道:“怎么不说了,要我给他们什么好处?”
袁武道:“这是朱姑娘的忌讳,若我说出,只怕惹姑娘生气。”
朱可欣道:“你说出来看看,我还未听到,怎会生气?”
袁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