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羽笑道,“兄长全盛之时哪怕是我本尊亲至也只能力求战平,一道无数年前留下的灵力如何打得过你。”
兔鼬似是有些可惜,叹道:“那他今天是一定要死了。”
韩飞羽没解释,他看了看埃德,笑了笑。
埃德也在看着他,惊讶而不解。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发现现在的韩飞羽并非真的韩飞羽。
他笑起来,右手一挥,埃德便沉沉睡去。
大浪淘沙,这只是一颗。
如果他能安排得更合理一点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受伤没关系,神会中人最引以为豪的便是身上的伤疤。
可他害怕兔鼬强大的实力会挫败他变强的情绪。
他想要给他一些磨练,可是这些磨练中不包括揠苗助长。
天地变了,如果有一天真发生了世界末日之类的事情,还是让这个时代出生的人去完成比较好,只是韩飞羽的话,未免不保险。
当年,他的身边有三圣四尊者,现在,他希望韩飞羽身边也能有这种人。
能帮他分担责任的人。
兔鼬看着韩飞羽的行为,没说话。
他在等着韩飞羽接下来的内容。
因为那会直接关系到韩飞羽的生死。
似乎是意识到兔鼬的目光,韩飞羽低下头,声音突然沉重起来。
“兄长,对不起。”
兔鼬目光微微一闪,“为了什么?”
韩飞羽抬起头,缓缓地飘到空中,直到卡拉丹的眼前。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真挚的歉意,“为了灵儿。”
兔鼬眯起眼睛,说道:“我现在相信你是祝融了。”
韩飞羽抿着唇,没有说话。
兔鼬继续说道,“除了他,没人敢在我面前对我妹妹的死说对不起。”
韩飞羽依
旧抿着唇。
兔鼬看着视线中这个人,怎么也无法将这个安宁到有些谦和的人和那个鏖战八荒的火圣联系在一起。
可正如他所说,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祝融,他根本不敢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因为他知道他会杀人。
他知道他不惮于为妹妹杀光天下人。
兔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灵儿的事情,你先说说这个年轻人的事。”
韩飞羽点点头,“这具身体血脉的组成你想必应该探知清楚了。”
兔鼬说道:“一目了然。”
韩飞羽继续说道:“那你可清楚了他灵魂的组成?”
兔鼬挑了挑眉:“殇的一魂六魄,潜力比当年的你更大。”
韩飞羽摇了摇头,“近世之下的所有生命都逃不过世界规则的束缚,维持生命至少需要三魂七魄,那你可知他另外两魂一魄从何而来。”
兔鼬皱起眉,这个他确实不知情。
韩飞羽笑了笑,说道:“剩下两魂由血脉孕育而生,用于控制他身体里两种截然不同的血脉。还有,他的两魂是由混乱魔主和我共同催生,再加入了我的炽焰之力和灵儿的冰雪之力以保持平衡,至于最后一魄的来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兔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你说这些并不能说服我不杀他,因为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韩飞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什么。
兔鼬打断了他,认真地道:“我不能让神世界再跟着你冒第二次险了。”
韩飞羽默然。
渡炼狱而见地狱,入地狱而得见天堂。
这是当年东方分部入侵封印地的口号。
这个口号出自祝家。
这个口号出自于他。
正是这个口号,他们义无返顾地跨过炼狱进入了封印地。
然后他们知道了一件事情。
地狱就是地狱。
地狱永远看不见天堂。
所以东方分部在地狱中消亡了。
那一战,除了四圣之外无一人幸存。
事实上,就算是四圣,也已经死了一个。
火圣死了。
他用手盖住脸,良久之后又放下。
他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连他都不知道对错的决定。
他看着兔鼬,嘴唇翕动。
空间微微波动,兔鼬的面色愈发凝重。
良久,他吃惊地说道:“这是真的?”
韩飞羽点了点头,“这只是最终保障,其实说实话,我以炽烈引爆他体内的祝家血脉,灵儿以冰雪镇压他体内的混乱血脉,理应万无一失,之所以还要加上那个东西……主要是起保险栓的作用吧。”
兔鼬转头看向高空,似乎在思考韩飞羽刚刚说的话,又似乎只是在眺望那轮散发着血色光芒的明月。
韩飞羽的身体晃动两下,无力地从空中跌落。
兔鼬伸出手。
韩飞羽落在他的掌心。
兔鼬转回头看了看心圣,“既然是这样的话,似乎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他看了看另外那个的年轻人。
时谢的身体被空气微微托起,也落入了他的掌中。
他转身向更北方走去。
就算是要赌,他也不会把筹码压在一个人身上。
所以他选择了两个人。
就算是不能突破那道门槛,多上两个近世级别的强者,对这个世界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面临这么严重的灭世之灾的时候。
这两个人,加上上次进入这里的那个叫做乔治的小子,再加上自己和那张算盘那把刀,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