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看来,我那小徒弟来不是为了他师父,而是为了那把无名枪啊,可惜了这把枪,在我手里还没捂热,就被人拿走了。”
宇文霜问,“怎得,你心疼了??”
萧金衍哈哈一笑,“无名枪本就是血衣族圣器,白茶取走了也算是物归原主,有什么可惜的?更何况,这趟西行,为得是寻回我们宇文大小姐,如今抱得美人归,也不算白来一趟。”
宇文霜笑骂贫嘴,心中欢喜得紧,将先前那些不愉之事都放在脑后,她问萧金衍,“这封信,你不看看?”
萧金衍说东西都拿走了,看了又有何用?宇文霜却将信笺取过,打了开来,闻到一股淡淡少女的幽香。
她一字一句念道:“臭流氓师父……”
萧金衍一听,连忙将信抢了过来,宇文霜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又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
萧金衍欲哭无泪,他一脸冤屈状,道:“老天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做!”低头看信,白茶娟秀字体映入眼中。
“臭流氓师父,无名神枪借我一用,来解救族人,他日必归还,望你与小师娘幸福美满,争取早日喜当爹。”
信的末尾,还画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萧金衍心想,这词儿用得,不伦不类,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教教她说中原话了。
两日一马,结伴而行。
经过琉璃湖时,萧金衍刻意避开了古邦族的部落,已是初春,寒意未退,想必他们依旧躲在琉璃湖过冬。
阿里、布达兄弟的死,虽然与他无关,但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古邦族人,更无法面对阿里的独子小马努。
从行人口中得知,大楚皇帝楚别离暴病而崩,楚贤名正言顺登上了皇位,月牙之泉顺理成章成了皇后。只是,古邦勇士死伤惨重,李沙漠也被萧金衍所杀,这个皇后的代价,有些惨重。
萧金衍与宇文霜并不着急赶路,一来宇文霜伤势未痊愈,身体过于虚弱,二来,他十分珍惜与宇文霜独处之日,陪着她游历西楚。
初春之际,草原之上,初青未青,花未盛开,一望无际,看上去有些苍凉,但有佳人相伴,何处不是草原?
两人走走停停,或经过部落,或经过村庄,或露宿山林,萧金衍武功大进,时而下水捉鱼,时而上山打野味,一个月下来,宇文霜伤势几乎痊愈,脸色也圆润许多。
二月惊蛰,两人来到了葫芦口。
西楚已经撤军,山谷之中,依然碎石嶙峋,几场大雪,几场小雨,将地上的血迹冲刷殆尽,然而几丈高的石壁之上,依然有血迹斑驳,似乎在见证着当日赵拦江横断山之战的神迹。
故国一别已半年。
当萧金衍踏上大明疆土之时,他长舒了一口气。葫芦口恢复了往日繁华,明楚两国交战之后,随着楚贤登基,又重新开放了与大明的贸易商路,加上隐阳城的稳定,半年的多休养,元气恢复了不少。
不知赵拦江、李倾城两人在隐阳如何了?萧金衍心想,等回到隐阳城,定要与他们大醉一场。这次西行,有惊无险,但也是九死一生,如今能重返大明,与兄弟相聚,也算功德圆满。
葫芦口,关卡。
几名官兵正在打哈欠,看到萧金衍二人走来,喝道,“站住!我看你们二人,形迹可疑,鬼鬼祟祟,一看就是西楚的探子!”
这些官兵,鱼肉百姓习惯了,打仗时尚有三分骨气,但一旦闲暇下来,又故态复萌。若是寻常百姓,吓唬他两句,给他安一个敌方谍子的帽子,还不吓得半死,那时候,该收钱收钱,该买路买路,办法好使的很。更何况,最近朝廷派来了个新的游击将军,别得本领没有,捞钱可是一绝。
萧金衍久在登闻院,知道他们的伎俩,也不生气,笑着上前道,“官爷,你看我们正宗的中原人,地道的江南口音,怎么可能是西楚的探子呢?”
他将背上行囊打开,正要解开包袱,那官兵阻拦道,“慢着,你这是干嘛,想要贿赂官爷我嘛,告诉你,官爷不吃这一套,三两五两银子,可打发不了我们。”
萧金衍尴尬一笑,“我身上哪有银子啊,我们在草原上摘了些去岁的酸枣,味道还不错,想给各位官爷尝尝。”
官兵心中鄙夷,拿几颗果子就想打发我们,当我们是要饭的呢,道:“我看你们不商不贾,是探子无疑了。”
萧金衍道,“真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要我们这些官兵,还有何用?”
萧金衍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要你们有何用?”
那人喝道,“放肆!来人,将二人拿了。”
正要动手,听得有人骂道,“吵什么吵,不知道苏大人昨夜公务繁忙,正在前面补觉嘛?若是耽搁了他睡觉,仔细皮鞭抽你。”说话间,一人骂骂咧咧向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
“乔校尉,捉了两个西楚的谍子。”
乔姓校尉道,“可有路引?”
“查验过了,都是京城户部勘发的路引。在咱们隐阳地界,一两年也碰不到个户部的路引,正因为这两人的太过于逼真,我们才怀疑有问题。”
大明朝廷对人口户籍管理极严,若是离开户籍地,要由当地官府出局路引,上面记载个人姓名、户籍、容貌等信息。对于官府中人或者权贵,则由户部直接勘发。
萧金衍、宇文霜二人,一个是登闻院出身,一个曾是宁陵郡主,他们都是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