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一趟。”凌肃摆手后说道。
夹杂着冰渣子的语气,吓的夏槐花如坠冰窖,抓着张丽头发的手一顿,张丽借机跑开藏到了马青身后。
跟他走?
去哪?
不容夏槐花询问,凌肃转身率先走出了文工团。
人走了,却像带走了空气中的氧气。
众人大口喘息了两下,齐齐看向夏槐花。
夏槐花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全身不自在!
算了,走就走,谁怕谁?
留在这里,也捞不到好!
夜幕降临,四周除了文工团的音乐声,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凌肃身材高大,一步顶夏槐花两步,夏槐花就像一条香肠狗似的饬着两条小短腿。
一步,两步,三步……
渐渐的,已经走出了文工团的范围,而前面那位死神般的男子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夏槐花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谁说的那句“他杀过人”每次在夏槐花和凌肃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突突往她心口撞。
吓得她头也不敢抬,生怕他忽然转身掏枪毙了她。
可就在夏槐花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凌肃忽然停下,倏然转身……
妈耶!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是不是?忽然转身掏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砰”的一枪!
而主角在这个时候通常都是怎么躲过的?
夏槐花脑瓜子转的飞快,忽然一个俯身滚向路边的草地。
“……”凌肃。
“你果然是个傻子!”
夏槐花迷茫的睁开眼,哪有什么枪?
她面前只有一个男人怀着戏虐的眼神低头俯视着她。
“……”夏槐花。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这个时候骂我,不是明智之举,或许,你真想去吃几年牢饭?”凌肃毫不在乎的戳穿了夏槐花的心事后,把帽子戴上整了整。
夏槐花心思如闪电,他这个意思,是准备放了她?
“嘿嘿”干笑两声,她从草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沾着的干草抬头看着凌肃,讨好道,“这么说,你是准备放了我了?太好了,凌长官明智!我现在发现你可真帅!”一点也不像杀人犯了。
凌肃低头藐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继续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夏槐花仍旧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说好要放了她,怎么还不放?
“你是准备让我找两个人,把你扔到部队大门外?”凌肃的声音从前面幽幽传来。
夏槐花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琢磨着他不似威胁却又是威胁的话,默默的抬起了腿……
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部队大门外,凌肃在守卫的敬礼中上了车,夏槐花搓了搓手,毫不害臊的跟在凌肃身后上车。
“回家。”凌肃简短的吩咐司机。
李林是凌肃的警卫员兼司机,剪着板寸头,黑乎乎小脸像是黑板成了精,至少,通过后视镜观察的夏槐花是这么认为的。
李林从后视镜中和夏槐花目光相接,干咳了两声发动了汽车。
夏槐花收回视线,用眼角扫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凌肃,心里的小九九打了结。
凌肃和苏彩衣的关系从小就不清不楚,这个时候送她回家,怎么想都觉得这事诡异。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就差贴“墙上”的胸,怎么看,都觉得还是苏彩衣的身材诱人,这货不会看腻了苏彩衣,想换换口味吧?
“咳咳,那个……”夏槐花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就被凌肃打断了。
“再多嘴,丢出去。”
“是!”前面的李林得了命令。
夏槐花眨眨眼,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让她丝毫不怀疑,再多嘴,前面那块“黑板精”会毫不留情的把她丢出去。
想到“黑板精”夏槐花忽然觉得,后视镜中那张脸怎么越看越熟悉?
好像……
对了,小时候隔壁村就有一个孩子特别黑,人送外号,“黑板精”。
不会这么巧吧?
夏槐花本着试试看的心理,用手掩住嘴小声的喊了一声,“黑板精”?
“吱……”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夏槐花被惯性一推,直接撞上了前面的车座。
她摸了摸头,看一眼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的凌肃,尴尬的重新做好。
这时,前面的“黑板精”忽然转过了脸,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夏槐花,“槐花?”
夏槐花一怔,眨巴眨巴眼,仔细上下打量“黑板精”。
“是我啊!黑板精,呸,李林!”李林那个激动啊,世界可真小啊!
夏槐花干咳两声,没想到还被她猜对了,“嘿嘿,我说黑板精啊,你怎么还那么黑啊?”
李林听着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夏槐花意识到不对劲,再次干咳了两声。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小时候和我抢山芋,我至于被木炭染黑吗?
我有时候都在想,当时肯定是闹了鬼了,不然我脸上的黑炭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洗掉?
黑板精的外号还是你给我取的你忘了?
你们村的孩子都被我打的不敢喊了,就你这个死鸭子,叫了多少年了!”
夏槐花听着李林的声声控诉,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因为吃山芋分赃不均,她把当时特别白嫩的“黑板精”摁进了烧过的碳灰里……
感情这是他乡遇仇家了啊!
“你要是不跟我抢,至于变成这样?”夏槐花嘴硬为自己辩解。
能不辩解吗?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