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比谁都嫉妒宋轻云的崛起。
当初她被刘王氏赶出家门,周氏抱着三岁的霖哥儿站在窗前,轻云求她替自己在王氏面前说句话,她冷眼旁观,盯着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轻云,心里甭提多高兴。
她就喜欢看别人落魄倒霉。
可是她忘了,和轻云做妯娌这几年,她连一件衣服都没洗过,一顿饭都没做过,全扔给做苦力的宋轻云。等她走了之后才发现,没有宋轻云帮着干活,家务事管起来真的繁琐糟心。
“胖嫂,她那里不是招工吗?你去试试,有银子拿又有揩点油水,说不定还能得了惊天的秘密呢。”
胖嫂被她这么一鼓动就有点动心。
宋轻云招干活的女工,按天算工钱,一天二十文还管一顿中午饭。
听说顿顿有肉,瘸腿张的老婆孟氏去了两天就开始拉肚,因为她家常年不见荤腥,肚子攒不下油水,吃进去的肉都变成粪水跑出去,宋轻云给了吃了点止泻药才好。
从周氏那里出来,胖嫂直奔轻云家里,离着老远就看到过来一辆三匹马的马车,车上装的满满的都是做好的酱肉。
哎呦,胖嫂心里这个喜啊,越到跟前闻到的肉香味越浓,就算不吃饭闻也闻饱了,心里合计轻云到底得了啥造化弄出个这么大的场面?
刘喜贵的儿媳年纪跟轻云差不多,为人正直,做事勤快干脆,轻云用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请她过来主持大局,把刘喜贵一家高兴的,他老婆差点就供了轻云的长生牌位。
闲下来轻云看看账本,每天坚持不懈以自己的方式教养豆宝,偶尔也会想起林许岙,恨他一走了之,是死是活连个信儿都没有。
胖嫂鬼鬼祟祟出现在轻云家门口,很快就被紫翎给发现并告诉轻云。
“她要客气跟你说话,你就好生应对,不然的话,就按你的性子来办。”
轻云掐着一块绿豆糕喂给豆宝,快过周岁生日的豆宝就眯着眼睛跟她笑,轻云忍不住在他脸蛋亲了一口。
紫翎得了小姐的话,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在胖嫂跟前。
“哟哦,这不是紫翎姑娘吗?”
胖嫂见她穿了件粉色细沙裙子,腰间挂着嫩黄色的络子,上面用金线缠了一块铜钱大,通体碧绿的玉。
胖嫂盯着那块玉就直了眼,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也戴上了玉,她跟当家的要了好几年,给他连生两个儿子,都没说给自己打一件称心的首饰,现在宋轻云不但有丫环侍候,还给她配了块比黄瓜还绿的玉!
胖嫂也是眼皮子浅,那块碎玉普通的不能在普通,还是去年正月,紫翎到轻云身边没多久,两人逛庙会时,在地摊上花十文钱买的,送给紫翎当做见面礼。
“你到底有啥事?”紫翎见她盯着自己腰间,慌忙用手盖住那条络子。
心里不禁后悔自己可能太招摇,拿金线缠了碎玉,小姐说一根金线能买一两灯油,她用了半根,这个胖嫂八成想据为己有。
思忖间,她的戒备心起,把胖嫂跟刘王氏划为一类人,要高度警惕才行。
“喂,你看够了没有?”紫翎气哼哼的吼道。
胖嫂吓的机灵一下,抖了抖腮帮子的肉笑到,“轻云妹子在家不?”
轻云抱着乱动的豆宝站起身来,对谄媚的胖嫂说道,“请坐!”又吩咐紫翎看茶。
胖嫂的大屁股一沾凳子,心里嫉妒的要发疯了。
自从宋轻云把那两间泥土房推倒重修,村子里没有几人过来见过她新房的模样。
瞧着雪白的墙壁和镶嵌着琉璃的窗户,再到她屁股底下宽敞舒适的藤木圈椅,就连炕桌上摆着的鲜红欲滴的果子,都是她巴不得变成自己的眼馋之物。
怪不得刘王氏冒着被抓去跪祠堂的风险也要分得轻云的家产,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成了刘家村首屈一指的富裕户。
想到这里,胖嫂就冷汗直冒,以前她们真是小瞧了宋轻云,自己家兄弟得了那么一大块狗头金,换了不到三百两银子,结果几家人一瓜分,不到半年就花成了赤字。
看来这个宋轻云不止得了一颗豆子大的金子,她骗了全村的人。
宋轻云仔细观察着胖嫂阴晴不定的脸,心中冷笑。
原主悲惨命运有一半是她的功劳,不如借机好好惩罚一下,也替死去的原主出口气,同时好好敲打敲打那些觊觎自己买卖的人,她宋轻云今非昔比,那些阿猫阿狗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胖嫂,不知你来我这里要做什么?”
“轻云妹子,你说你扑棱这么大的买卖得操多少心?想当年咱们做邻居,你婆婆苛待你,还是我隔三差五的接济一下,你现在富了,也该回报我是不是?”
胖嫂小心翼翼观察轻云的表情,虽然她就跟在刘家做媳妇时一样笑着看自己,可是胖嫂总觉着后脊梁冒冷风,有些惧怕轻云开口应她。
宋轻云把最后一口绿豆糕塞进豆宝嘴里,又仔细的给他擦着嘴和手,才抬起眼皮看看坐如针毡的胖嫂。
“难得胖嫂还记得我在刘家的日子,也不知怎么的,现在一想起我被刘家大娘殴打谩骂,心里就跟堵了一块石头,难受的睡不着觉。”
胖嫂赶紧附言,一副瞧不起刘王氏的样子,“可不是吗,那老太婆仗着有个当官的儿子,她把谁放在眼里?要我说你也是有福的,从她家出来就发了财,还找了大户人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胖嫂尴尬的看着面色不虞的轻云说不下去,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