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春也赶了过来,簇拥着他的是村里有名望的刘姓族人,其中也包括刘喜贵,正以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热闹。
“大人,这个女的我认识,她得罪过我,现在又打伤了大伯,你赶紧叫人把她抓起来。”
听说他老婆认识宋轻云,刘长春着实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休妻的事传到唐秀芝耳朵里,一细问才知是个小摩擦。
他吓的一身冷汗,这样看来更不能留着宋轻云。
方才刘喜贵跟他说宋轻云发了财,竟然做起了工坊,正好他衙门缺银子,找个由头直接关进大牢,家产全部充公,既拔掉了眼中刺又能讨好夫人,一举两得。
于是他连问都不问,挥手让手下的直接绑人。
没等衙役们靠近,只见两道寒光飞舞,瞬间两个衙役哼都没哼倒地不起,众人全都傻了眼。
所有人目光投向拔剑而立,冷若冰霜的两姐妹。
“翻……翻了天了?”刘长春武夫出身,素衣彩衣一出手,就知道两人武功深不可测,根本就是他打不过的,宋轻云啥时候请了两个女护卫?这事刘喜贵为啥没告诉他?
刘喜贵感受到来自刘长春的死亡威胁,心里吓的一哆嗦,他怎么知道这两人从何而来?
看这身手应该是有两把刷子,昨夜刘喜庆找到他告状,就应该问个清楚。那时他记恨轻云不卖他面子,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宋轻云打伤了刘长林。
现在他也想起来了,早上徐秀才找他,说刘长林命根子恐怕保不住了,他气昏了头脑,咋就没想到根本就不是宋轻云能干的出来呢?
别人没动,刘喜贵却偷偷往后缩了缩,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边被衙役包围了的三人,宋轻云急出一脑门子汗,她算看明白了,素衣根本就是往死里整人。
街头无赖就算了,这可是官家差人,哪是她这种平头百姓能得罪的起的?
刘长春意识到自己不是素衣对手,就怒喝一声让手下往前冲,自己护着唐秀芝往后面撤,一时间河边鬼哭狼嚎,惨叫声不绝于耳,看热闹的跑的一干二净,生怕两位女壮士气不顺,随手给自己一刀。
“赶紧快马加鞭给知府大人送信,就说这边刁民暴动,叫他发兵过来镇压。”
被他催促的师爷,就跟吃了苦胆一样,从头苦到脚,早上刘喜庆找过来时,他就劝刘长春三思而后行。
眼下要紧的是抢险救灾,而不是动用全部力量去处理家务事。这下可好,整个县衙十二个衙役,像破布一样被他抛弃,他不是骁勇善战的九品兰翎长吗?仗还没打就落荒而逃,自己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跟错人了,早知他如此不堪重用,就应该早点卸职回家养鸡。
素衣发现刘长春要逃,对彩衣说道,“你负责这几个人,护夫人周全,我去将人带回来。”
我的天,她嫌自己闯的祸不大吗?
躲在树后的轻云忙招呼道,“素衣姑娘,就这样算了吧。”
素衣对她摆手,示意她回屋,脚尖一点身子轻飘飘飞起,几下就追上刘长春,从他怀里抢过唐秀芝。
别人可以不顾,自己的老婆再不管,无法向丈人家交待,刘长春笨拙的挥舞手里的长剑,与素衣连一个回合都没打上,就被她踢进碧水河中。
刘家村的天彻底翻了过来,无人再敢来找轻云麻烦,刘王氏在家哭天抢地,两个儿子都被宋轻云养的狗给打伤,她二儿子可是县令,她是想造反啊。
河边宋轻云家里,十二个衙役像穿蚂蚱一样被一条绳子捆住,拴在大门口的树上。
紫翎按照轻云的吩咐,胆战心惊的给各人喂水喝。
西厢房内,晕过去多时的唐秀芝躺在炕上,素衣仔细摩挲着那块温热的玉佩,而宋轻云的脸,无一点血色。
兜兜转转,那块被自己卖掉的玉佩,现在又回来了。
“夫人,我记得你的针线笸萝里有一条梅花络子,能否拿过来让我瞧瞧?”
宋轻云惊愕的看着她,果然她们是有目的留在自己家里,她们到底是什么人?连官老爷都敢打,想必不是一般人物,难道是微服私访的女大人?
她不知道大周朝是不是有位高权重的女官,现在自己卖了玉佩的事情眼看要暴露,若她们顺藤摸瓜定会查出豆宝的身世,等着她的不知是什么样的血雨腥风,这下该如何是好?
宋轻云手脚冰凉,她克制住颤抖,冷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事已至此,没有隐瞒的必要,素衣站起身抱拳,恭敬说道,“我二人是靖王府的护卫,出来寻找靖王爷遗落在外的玉佩。”
啊?轻云暗自惊叫,她卖的是王爷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河边?难道让自己怀孕的人是靖王爷?
轻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屋的,炕上豆宝正坐在那里玩,看见轻云进来,伸出肉滚滚的小手要她抱,在他嘴上咬着的,正是她用牛肋条骨做的磨牙棒。
那颗珍珠也是她捡的,不知是不是也和靖王爷有关,轻云赶紧哄豆宝吐出来,藏到柜子去。
她抱着豆宝进了西厢房,已经快一周岁的豆宝看到素衣后,竟兴奋的挥着小拳头,咿咿呀呀说着话,令素衣惊奇不已。
任谁是铁石心肠,看到这粉团子,心都会软的一塌糊涂。
她好奇的问轻云,“小少爷在说什么?”
宋轻云紧张的要命,她根本就不想带豆宝过来,刚才这孩子见她要出去,竟然爬到炕边想跟她一起去,无论怎么哄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