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刚亮,县衙门口有人击鼓鸣冤,一时间吵得鸡飞狗跳,很多人在梦里被惊醒。x23u
刘王氏鸡没叫就起来,让刘长林雇了辆牛车将她拉到县衙门口。曾经这里住着她的小儿子,如今也不知道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刘王氏悲从心中起,干脆扯着嗓门开始大哭,哭诉他们一家遭受不公平待遇。
门口弄出那么大动静,府里的仆人们哪还敢再睡觉,刘延平气急败坏的赶过来,发现江决头靠着廊下的柱子,闭目养神。
“王爷啥时候回来的?你小子咋能就任由王爷出去?万一出事咋办?”
江决动了动眼皮,不耐的说道,“去把外面击鼓的轰走,王爷刚睡。”
“啥?”
刘延平气的一跺脚,转身往外跑,“该死的臭混蛋,是谁一大早的就哭丧?要是把鼓给弄碎了,我叫你赔个新的。”
屋里,听到刘延平的脚步声走远,林许岙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床架上面的承尘,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圆通法师的话。
他遇到轻云的时候,豆宝已经五个多月大了,宋轻云跟谁生的他?是刘长春吗?
不可能!林许岙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宋轻云不是轻浮女子,她也不可能随便就怀上孩子,现在仔细想想,十有**是自己让她怀上孩子的,这么说……
想到这里,林许岙猛地坐起,手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这么说来豆宝是他的孩子?真正救了自己的人,是宋轻云!
衙门口刘延平正低声呵斥刘王氏别鬼哭狼嚎的有损官家形象,这边江决快步过来,对刘延平说了几句。
“行了,进去吧,大人要审理你的案子。”刘延平愤恨的说道。
刘王氏跪在堂中央,左右一看宋轻云根本就没来,那她闹了这半天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威武!”大堂两边站着的衙役突然发出沉闷的吆喝声,吓的刘王氏浑身一激灵,忙匍匐在地,偷偷用余光打量走到太师椅上坐好的县令。
就是这个人夺走了属于她儿子的位置,刘王氏恨不得把人戳成上千个窟窿,看着看着,她就觉着不对劲儿,似乎在哪里见过新上任的大人。
之前林许岙在刘家村都是易容,只有无人时才洗掉脸上的油彩,所以刘王氏只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压根就不知道眼前人是那个被她们耻笑过的丑八怪。
“刘王氏,你状告刘家村宋轻云打伤你的腿,可有此事?”
问她话的是刘延平,靖王爷位高权重,怎么可能真的降低身份审理一件屁大的官司,他只要坐在一旁听听就好,所有的活都是刘延平一人干的。
宋轻云他知道啊,这个女人救了王爷的命,后来吃了宋记的酱肉,刘延平就想起来了,那个站在福满楼对面卖货的夫人。
瞎眼的老太太竟然污蔑王爷的救命恩人,而且刘王氏一大早在衙门口哭诉刘长春冤枉,当着看热闹的污蔑王爷就是夺了他儿子官位的人,就冲这一点,她够死上一百回了,这可是灭门的大事。
刘王氏眼窝子浅,合计自己也算官宦家属,就撒泼打滚胡乱编排昨日之事,反正宋轻云也不在场,是黑是白全凭她一张嘴。
刘延平烦不胜烦,叫衙役快马加鞭找来昨日在现场的几位村民,当场揭穿刘王氏属于恶人先告状,加上她咆哮公堂并对刘延平污言秽语辱骂朝廷命官,赏了三十大板并收押入监。
刘长林见状,吓的赶紧跪地求饶,他老娘已是黄土埋半截之人,十个板子就能要了命,他只好替母受过,挨完三十大板,被人血淋淋的抬回刘家村,周氏当场昏死过去。
时夜,县衙大牢,阴风阵阵,躺在话。
她连日来遭受一连串打击,精神头早就涣散,只听对方问一句她就答一句,至于问了什么脑子里一点印象没有,第二日就发起高烧说胡话,刘延平过来看了眼,找了个郎中给她配了药,留在大牢里养伤。
宋轻云在孙家住了三天,心里头惦记着家里,吃完早饭后就向孙茂远辞行。
豆宝搂着一堆礼物,听说要走了就跟孙老爷子和老夫人摆手再见,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惹的老夫人泪水涟涟,心疼这个没有爹的孩子。
通往刘家村的官道,车夫突然拉住缰绳,对轿厢里的轻云说道,“夫人,外面有人拦车。”
宋轻云一听,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她偷偷掀开门帘一角,只见路边有两匹高头大马,并没有看到骑马的人。
“劳烦问一下他们是谁?为何拦车?”
不一会儿车夫回来,站在外面低声说道,“他说自己叫林许岙。”
紫翎立马直了眼,大喜过望要跳下去看看,被轻云狠狠的瞪了一眼。
“烦请大叔通报一声,就说我不认识他,不方便见面。”
车夫只好过去复命。
林许岙亲自过来,天气热,棉布帘子布料很薄,外面的人虽看不见里面的人,可里面的却模糊的能看清一二。
豆宝突然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行礼的男人。
“轻云妹子,请恕我之前不告而别,我也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匆忙离开。”
“大人折煞小妇了,从前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大人体谅,如果没有别的事小妇就此别过。”
她一点也不想与官家攀上交情,只想安安稳稳的种自己的地,做自己的生意,把豆宝养大成人。
最重要一点,她隐约觉的林许岙还有事瞒着她,人家不想说,她更不愿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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