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姨娘里,也就孙氏能帮你一二,她跟我一走这几个月,你这里岂不要累坏了?”秦王看着王妃,皱着眉头关切道。
王妃感激的看着秦王,用帕子按了按鼻尖,低声道:“这是爷怜惜妾,妾心里……感激得很。”
秦王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王妃只好继续建议下去:“您看,要不王姨娘?”
“这一趟巡查河工是苦差使,王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回头病了,我侍候她,还是她侍候我?”秦王又堵了回去。
王妃品着话意,忙笑道:“可不是,这一趟爷可真是辛苦了,要说能吃苦,仙草倒是个不挑不拣的,原本我一直觉得她最合适,可她晕船,说是晕的在船上站不起来,从上了船吐到下了船,我就没敢提她……”
“哼,咱们府上仁义为怀,也太仁义了,这是什么话?晕船就不当差了?照这么说,谁不想当差,一句不舒服你就应了?这是什么道理?”秦王理直气壮的训斥道,直训的王妃连连眨着眼睛,“爷说的极是,极是,那就让仙草随爷辛苦这一趟。”
“嗯。”秦王很是气不顺的应了一声,重重放下杯子站起来道:“宽厚是好事,可这府里也不能宽厚的过了。”
“是。”王妃恭敬答应着,往外送走了秦王,才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去,接过秋菊递上的茶喝了几口。
秋菊瞄着王妃嘀咕道:“爷也真是,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么。”
“你懂什么。”王妃闲闲的说道:“倒让仙草得了这个大彩头。”
“可不是,倒是便宜她了。”
“便宜就便宜吧,只要不是西院那个,谁去都行。”王妃轻松的笑道。
秋菊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忙成那样,白忙了。”秋菊捂着嘴也笑的’咯儿咯儿’的。
王妃慢慢抿了几口茶,仿佛自言自语道:“这仙草,倒还真是得了爷的欢心。”
“可不是,这林姨娘看着傻,心眼其实一点不少。”秋菊忙顺杆子拍上去。
王妃轻蔑的眯了眯眼睛,“随她有多少心眼,有什么要紧的?说起来,这趟差使倒真是仙草合适,她可是跟西院结了大仇的。”
“可不是,从去年中元节到现在,周夫人就听不得包子两个字。那院里一趟包子也没包过,听说连饺子都要避嫌呢。”秋菊笑的欢快无比,“这对子一天对不上来,林姨娘和周夫人这仇就一天就消不下去。”
“哼,就是她现在对出来又怎么样,堂堂的京城第一才女,被个不过识几个字的舞伎随口出的对子难为了大半年了,纵对出来了又怎么样?这该丢的脸也丢尽了。仙草这一巴掌打的真是好,她想翻身?哼,就想着吧,这仇,哪里解得开?这回,又让仙草得了这趟差使……”王妃愉快无比的轻笑起来,“说不定……仙草能中了大用呢。”
秋菊怔了下就明白过来,看着王妃迟疑道:“林姨娘能斗得过周夫人?”
“那可不一定,这仙草,总是出人意料,你看看,她就是能克周夫人,这一物降一物也说不定呢。”
第二天一早,林仙草在无数毒箭冰刀血滴子等等等等暗器中仓惶逃回院里,惊魂不定的呆坐在炕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偏偏点了她这个号称晕船晕到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