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实力，怎么会无法阻拦轮回的召唤。”徐渭眉头一皱，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难道她不知道轮回的凶险吗？”
“自是知道。”武王满脸惆怅，可是他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嘴角嗫嚅道：“这，是她的选择啊。”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徐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有质问的资格，反而所谓的百家之道也是他从旁侧击的告诉武明空的，武明空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即使小女已经入了轮回，能知道你今日来此祭拜，一定也会十分的开心。”
“这种开心，不要也罢。”徐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随后目光一扫武王的身影，目光随后游离在山外的方向。
这倒是不用徐渭多言，瞬间武王识趣的点了点头，消失不见踪迹。
整个栖风山只剩下徐渭一人。
安静的风在吹拂着整座高山，带来的是无比的宁静。
徐渭的身影在高山之巅，陵墓之前，傲然而立，身后的影子在阳光之下被托的很长，很长。
良久之后，徐渭刚刚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是发现又这么也说不出口，他没有思念需要寄托，更是知晓了对面的人已经迈入了轮回之中，所说的话语不过是对着空气来说，冥冥之中也不会有人知晓。
徐渭擅长屏蔽天机，尤其是关于自身的天机，从不会轻易的让人窥测到，毕竟命仙的天机术给让他吃了不小的亏，这个世界天机术修为高深者可不在少数。
也正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也不必说出口，再多言，就是矫情。
又是一声常常的叹息，随之这安静的风儿不断的游走，飘散前去远方。
不远处的雨水开始平息，不在阻拦前来拜祭的民众。
整个栖风山流传那股玄妙的气机消失不见，众多天师皆都知晓，那一个恐怖的存在已经离开了，武王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半空之中，朝着山巅而去。
这一场祭祀，虽只是虚礼，却是能让武王寄托的最后一缕思念传达出去，获得内心的平静。
轮回之后是什么，自轮回开辟之后的数百年间，无论是实力高深的修行者，还是天赋异禀之辈，皆都无法从轮回之中觉醒。
整个大明王朝的情报部门全都在为武王服务，他自然知晓很多，就算是九幽鬼神也言道，六道轮回术只有九幽神主和白无常神君两位有所涉及，其余诸神全都对六道轮回十分的陌生。
六道轮回术在九幽之中也是至高无上的神术，除非武王能祈求九幽神主才有希望让武明空从凡俗之中觉醒。
可是九幽神主乃是天地所生，执掌九幽的神灵，以权柄为重，九幽规则为铁律，不轻易有任何行为，也从不与人交往，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秘存在。
至于白无常神君也是九幽第一神君，行踪同样诡异，很少现身与世间。
武王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与武明空的气运逆天，早晚有一日能自己从轮回之中挣脱而出，不在受到轮回之苦。
......
“看来要下九幽一趟，不知如今的徐幽已经到了何等境界。”云层之中的徐渭自言自语道，他与徐幽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记忆共享。
况且就算是徐幽参悟的是阴冥之道，对徐渭来说也能触及旁通，对修行也大有益处。
两人的记忆共享，更能保证徐幽不生出其余的杂念，也能让徐渭对这个分身完美的掌控，徐幽毕竟占据的是先天神灵之躯，更是开辟九幽的先天神灵，早就应当在开辟之际死去，活到如今，也是一个异数。
武明空断然决然的选择奔赴轮回，丝毫不做犹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的一身都在付出，都在努力，可谓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人间公义，未曾有过半分享受，也未曾有过一份感情。
徐渭的心中也多出了一份愧疚，他想要从轮回之中将武明空找出来，希望下一世的她不需要为了这些太过于高大上的理想而活着，武明空的选择也代表着她在这世间也没有半分的眷恋。
鬼门关前，依旧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永远都有长长的队伍排着。
人族百亿以上人口，每日死亡的不知凡己，而自轮回开辟之后，众生有了轮回，真灵孕育魂魄，自然生出生灵也少了很多。
如今人族绝大数出生的生灵全都是经过轮回投胎进入到人间道，至于其余非神兽一脉的种族，飞禽走兽，山川草木，鸟兽虫鱼，诸如此类的无数非人生灵，他们的轮回也开始逐步由九幽掌控。
而神兽一族诞生的后裔则是由真灵孕育成形，死后也会还法天地，不会经过轮回，对神兽一脉而言，无论是轮回投胎转世为神兽的魂魄，还是死后进入轮回的神兽魂魄皆都不能够容忍。
而其余没有神兽庇佑的种族，对他们而言，轮回也是可行的，万一有机会从轮回之中觉醒，便是等同于再活上那么一世。
生灵死后，化为死灵，本能便会知晓如何感知鬼门关的召唤，鬼门关的力量早就覆盖在三界的大部分的角落。
而鬼门关大开之际，就算是一些眷恋人间不愿意离开的鬼魂，都会被吸入其中，不过这等存在节都会罪加一等，入了鬼门关之中，也会受到惩处。
“本体来了。”九幽神殿之中，徐幽睁开了眼，他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一身黑袍，面容俊冷，不苟言笑。
徐渭早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