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为之侧目时,这一缕太始之气也到了术士掌心。仿佛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术士的额间渐渐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操纵太始之气在指尖缭绕了几次后,陡然又将其重新御回,不过方向,却是那具棺椁。
“噗!”一会儿过去,就在那缕太始之气触到棺椁的刹那,术士蓦然口唾鲜血,如同受了重重一击,顿时伏倒在了地面。
“生气喷薄,一洗浊海,辰星失位,阴阳乱逆……算不透,算不透……”术士没先坐起,反而一把揪下了额间的玉珠,上面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可惜了……”术士神色一黯,露出苦涩,这是他用三十载的修为炼成的一颗替命珠,刚刚若不是此珠,他已经受到反噬,丢了性命。
“谷翁!”伏幽见状,面色一变,喊出术士名字。他从未见对方受过反噬,心中着急关切。
“无妨……”谷翁摆了摆手,缓缓坐起,可面色却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此棺看不透,猜不透,算不透。我虽有所揣测……可却不敢妄言。”谷翁遥遥看着棺椁,目光闪烁。“赤金猊企图染指这里,全然不知这是一处禁忌之地,穷尽其一生所达到的高度,也无法将这里占据。”
“至于我东荒是否会因此蒙难,听天由命了,我们走吧……”
伏幽的担忧终究还是继续悬在心上,转身叹了口气,准备离去时,却像是有了什么想法,回头径直朝太始之气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仿佛顶着巨大的压力,伏幽的脚步随着靠近而变得渐缓,当脚印已经埋没脚掌时,伏幽再也无法承受太始之气磅礴的压迫,停下了脚步。
“这里原本应有一处府穴,之后被太始之气冲溃。”伏幽离始气所在还有一些距离,可视线却比之前要明朗许多。环顾四周,伏幽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推断说道。
众人不明所以,不明白伏幽要做什么,正疑惑时,伏幽伸出手掌,一个悬着的青铜方鼎由芥子之状倏忽间变成了不足一丈的庞然之物。
“族器……梵阙鼎!”众人看到此物,纷纷惊呼,这是他们九黎族的护族重器。传说,此鼎历经上古,到他们这里,已经不知延传了多久。
梵阙鼎靡坚不摧,可撼万物。虽然如今外表略有不堪,四足已断其一,其上的铭文图案也已模糊不清,可正因此,梵阙鼎才更显得历久弥新。
在众人的记忆里,梵阙鼎只有在九黎一族关乎存亡之时才可使用,却不知伏幽为什么在此时将它拿了出来。
在一片诧异中,谷翁的目光却显得平静,他隐隐猜到伏幽要做什么,心里开始有了一丝期待。
嗡!
一阵颤音响起,伏幽单手将梵阙鼎抡向空中,在其落下时,双手擎到了鼎的双足之上。
“来!”
伏幽大喝一声,瘦小的身影与鼎身相比,恍若天冠地履。在此时,一股雄浑厚重之感蓦地从梵阙鼎之上出现,一股吸力陡然自鼎口生出。
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与之前谷翁牵出的那一缕不同,原本轻盈飘散的太始之气猛然震荡起来,顷刻间,便向着梵阙鼎内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