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一截树枝,因为骤然降下的一道身影,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x 23 u 这道身影躯体耷拉,衣襟被挂在枝头,不断地上下晃动着。而树枝似乎承受不了这种律动,只摆了几下,就咔嚓一响,应声而断,其上的身影,也砰然落向地面。
稍带着,还有大量的树叶摇曳而下。
空气中渐渐起了湿意,略带着股股的异香。躺在地面的身影抖动了一下,半晌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内,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几抹金黄,眼球转动,待瞟到一片五彩斑斓的天空之色后,一缕细若游丝的气息从腔内长吁而出。
“我还……活着。”撩开凌乱的长发,露出白而微青的面庞,正是易寒。
忽然,易寒眉头一皱,后背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硌得生疼。吃力地坐起,却发现是一截古铜色的断枝。
“是你救了我。”易寒拿起树枝,露出了了然之色。旋即又想起了什么,抬头向上方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自己头顶袒露的一小块天空外,只有一片片状若海洋,绵延不断的金黄。
“这是哪里?”易寒不由吃惊,这一片片璀璨竟是一棵棵树的颜色汇成,金色的叶片,古铜色的枝蔓……
易寒拿起那半截树枝拄在地面,吃力地将身子撑了起来。他现在重伤在身,无心思再考虑其他。环顾四面的丛苇,在看到一处繁茂后,拖起躯体,踉跄走上前去。
秘境内,一处密地。这里被一片森林围绕,中间形成了一片开阔之处。
一座黝黑古朴的大殿在其中屹立,尽显沧桑。在大殿前方,一众着青衣布衫的人影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他们掐出同样的手印,齐齐指向浮在半空的烟霞色光团。
“我琅要的,可不仅仅是这御虚秘境内的东西。”不远处,一个红袍男子凝视着手心,一块石头静静躺在掌内,石表猩红,泛起阵阵妖异。蓦地,血石被男子一把攥紧,向半空的光团抛去……
易寒跌倚在裸露地面的树根上,任疼痛在体肤内蔓延。莫名地想起自己进入秘境后的情形,小璃未曾找到,自己却险些丧命,不由一阵恻然。
易寒轻轻掀开褴褛的衣襟,胸前早已血痕斑斑。待目光扫过腹部,他却不由一怔。只见几道深深的指印疮痍印入眼帘,但创痕却都已结成了暗痂。
“这……”易寒眼中充满吃惊之色,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气海的变化,目中露出一丝了然。
“触尘……”忽然,易寒皱起眉头,想起了自己在逃遁时,隐约听到美妇说的话,“难道和气海有什么关系……”
易寒挣扎着端坐而起,定下心神,闭眼后开始内视气海。此刻的气海与之前截然不同,雾泽业已殆尽,就连体内原本存在的天部之气也不再充盈。
知晓了体内的状况,易寒深吸一口气,想起当初太公为他湔洗经脉的一幕,专心地吐纳
起来。
易寒全身放松,调整气息,只是半晌过去,气海内依旧与之前一般无二。易寒耐下心,再次尝试,只是几番下来,自己始终感应不到一缕天地气息,不禁变得颓丧起来。
但就在易寒准备放弃的时候,却顿时感觉到身上的一丝异样,遍身毛孔开始慢慢舒展,仿佛全部张开,一丝丝天地之气徐徐钻入,在脉络中一点一点溢散而开。
易寒眼睛遽然睁开,闪过惊喜之色,又倏忽合上,静心继续盘坐。片刻功夫,缕缕雾气已然在易寒的引导之下,从身体脉络中进入气海,缭绕不断……
过了约有三日的时间。
这段时间,易寒不间歇地吞吐,浓郁的天地灵力在体内循环,同时也滋养着他损伤的经脉。现在,易寒身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手抚过,虽仍有痛楚,但已然没有了大碍。
倏忽记起自己怀中的口袋,易寒将其拿了出来,将束带解去,袋口骤然一松。易寒抓起袋子使劲抖动,将其内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只是倒出之后,易寒却瞪大了双眼,地面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看了看还在手中的袋子,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所谓乾坤的意思。
易寒在其内翻找,发现了许多衣物,他毫不犹豫地换下,虽然很不合身,却比自己现在穿的强了太多。将自己感觉没用的东西丢在一边,摆在面前的只剩下了一根长棍,和一张未曾张开的残破羊皮。
长棍是为了防身所用,羊皮,却是因为好奇才挑拣而出。易寒拿起羊皮,但在他打开的一瞬,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这……赫然是一张描绘着东荒西域,南疆北幽的地图!易寒手微颤着,将其铺在地面,眸中泛着急切。在泯界山时,九牙曾教与他识字写墨,而今终是有了用处。
“泯界山,泯界山……”易寒嘴中不停念叨,眼睛盯着地图,不停地寻找着。
子母阙、骨坞、幽篁谷、古墨苑……一个个长短字眼在眼前一晃而过,但始终找不到自己喃喃的几个字。又重新看了几番,依旧是不变的结果。
易寒像是起了恍惚,原本他对寻到泯界山仍抱着希望,但现在,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存在于哪片天地。
怅惘中,易寒将羊皮卷起,放进了乾坤袋,准备动身离开。自己因为疗养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若再逗留撞见他人,自忖不会再有之前的运气来保住性命。
忽然,一阵喈喈的啼鸣声自林中不断回荡,传入易寒耳中。易寒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