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市第三医院,太平间,几个学生牙齿一阵阵的打颤,缩在角落。
如果不是身后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恐怕他们早就尖叫着跑远了。
凌晨两点,灯光昏暗,温度寒冷的太平间,安静到让人几近发狂。
他们感觉这时候经历的场景,比恐怖片里营造出来的场景要恐怖太多了。
距离几个学生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他的目光看着身前尸体胸口那一个细微的红点已经很长时间了,眼中带着怒意。
站在老道对面的胖子中年人,满脸都是悲戚的神色,竖立整齐的头发此刻已经蓬乱,双眼红肿,眼中没有丝毫的神采。
“好高明的医术,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出手就要人命,心思何其歹毒。”
老道轻轻的伸手整理好尸体,轻轻的盖上了白布。脚下绕着尸体缓缓走动,轻轻摇动手中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轻响,正色念了一遍《太上救苦经》之后,脸上已经满是怒色。
看到老道盖上白布的时候,中年胖子急促了伸了伸手,神色悲痛欲绝。不过很快又放声嚎哭了几声,咬牙转身看向了被一群大汉堵在角落里的那群学生。
“叔叔,我们都和付部长是很好的朋友,事情我们已经给您详细说过了,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他出了事情,我们同样很伤心的。”
“就是那个女生的哥哥,说什么付家是暴发户,绝不允许他妹妹和付部长这样的人谈恋爱,争执了几下就大打出手的。”
“叔叔,我们也没有办法,体育系的同学出动了四五十个,是真的打不过他呀。”
就算是这时候不在这个太平间里,这群学生也是真的吓惨了,此刻一边浑身打着哆嗦,一边不停的抹着眼泪辩解着。
赵凡走了之后没多久,他们陪同付建东到了距离西陵大学最近的三医院。手被打脱臼了,牙齿被打断了两颗,总得先看医生,才能去想别的事情。
可是没有进医院多久,还在拍片检查断手的付建东就在医院放射科检查室里发了狂。那如疯如魔的扭曲面孔,还有那一声声如同厉鬼嚎叫一般的叫声,直到此时此刻,依然在这些学生脑海中不断的盘旋,每想起一次,都禁不住打一次哆嗦。
一群学生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合力才制住了发狂的付建东,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急诊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到了急诊室之后的付建东在病床上只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到死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无比疯狂的神色。
医院给出的结果是突发心肌梗塞。
慌了手脚的一群学生第一时间通知了付建东的父亲,也就是此刻眼前这个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胖子,付盛宏。
付家有钱,如果是穷苦人家,每年去做个体检什么的,或许还会舍不得那点钱。但是付盛宏甚至有请专门的私人医生,定期监测着他们一家人的健康状况,儿子的身体状况他怎么会不知道?
付建东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是却对健身这件事情持之以恒,交的朋友大多也都是体育系的学生。二十来岁的年纪,有着强壮的身体,也没有什么高血压,却突然之间得了这么个病死了,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接到电话之后的付盛宏悲痛欲绝,感觉到一丝端倪的老道士也就陪着他来了这里。
赵凡杀人的那一针非常隐蔽,他很自信,现代医学监测方法,绝对找不出任何的破绽,自然也就追查不到他身上来。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老道士跟过来。
这老道士听完这些学生颠倒黑白的描述之后,一眼就看向了付建东的胸口,然后,就看到了那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小点。
“付老板,这个人的情况你应该已经查到了吧,方不方便让贫道先去会会他?”
“武者当有武德,医者当有仁心。这个人武功医道这么高明,心思却是这么歹毒。贫道虽然是化外之人,遇到这种魔头,也要替天行道一次。”
老道士脸色铁青,对着神色怨毒的付盛宏说道。
“玉松道长,这件事情您就不要插手了。建东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现在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拼命赚来的钱已经给不了建东了,但是这些钱可以让那个畜生给我儿子陪葬,不仅是他,还有那个贱女人,都得死!”
付盛宏阴冷怨毒的声音在冷飕飕的太平间里回荡,好几个学生直接吓的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
赵凡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柔软的沙发虽然舒服,可也架不住炎热,地势偏高的双龙山晚上的时候江风阵阵,倒也清凉。但是太阳一出来就能照到,热起来也恐怖。
他是被热醒的,有些乏力的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全部湿透了,沙发上更有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形痕迹。
睡了十个小时,倒也恢复了不少,起身之后想到刚学的无名功法好像对恢复精神有着很大的帮助,也就没急着出去。
盘膝坐在沙发上运功十来次,有些好奇的感觉着那种温热的气息在身体之中窜动。十几分钟之后,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就连燥热的感觉似乎也减弱了不少,神采奕奕的伸了个懒腰,这才起身出了别墅。
一号别墅一个人都没有,外面那些士兵也撤走了,赵凡估计沐清雅急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应该是去沐氏大厦或者是厂区那边去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