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是一次对康斯坦察的阴谋。
三营长站在城头,向着身后的卫兵问道“老亚历山大总司令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那卫兵回答道“报告营长,刚刚信使回报,老亚历山大总司令正在与副议长大人商议对策,尚无明确答复。”
对策?
兵临城下了,还在商议什么对策?
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是先把军队集结起来,随时准备御敌吗?
三营长与四营长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一样的神色。
这太反常了。
敌人在城外集结,狩猎队的哨骑,卫戍军驻扎在四周村庄、哨站和据点的士兵,居然没有一个人回报。
反倒是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给四大营提了个醒,两营这才将兵力组织了起来,匆忙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三营长问道“怎么办?”
“怎么办?”
四营长鲁道夫,一名斯拉夫人的悍匪,早年在北方的草原上,是敢在维京人和库曼人嘴里抢食吃的狠角色。
这名悍匪在北方横行无阻,后遭遇了一次惨败,走投无路之际,带人南下劫掠康斯坦察的商队,结果一头撞在了希什曼身上,结果被生擒活捉。
四营长鲁道夫被带回康斯坦察,以抢劫罪关了一段时间,出狱之后,便加入了康斯坦察的军队。
比起三营长这个土生土长的康斯坦察人,四营长鲁道夫虽然加入四大营多年,但依旧改变不了他身上那土匪的气质。
连带着整个四营,也是整个康斯坦察军队体系中,军纪最差的一支。
但同时,四营也是打起仗来最凶猛的一支,经常在军事演习的时候下手狠辣,打得其它三个营不苦不堪言。
当然这个纪律差,指的是跟康斯坦察其它三个营的士兵比起来。
如果放到康斯坦察以外的地方,那依旧是一支军纪非常严明的铁军。
四营长鲁道夫看着农民出生的三营长,笑道“彼得,你问我怎么办,当然是把城外的这群王八蛋全部干掉了。”
三营长彼得,作为农民出生的他,脾气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像一块石头那样坚毅、死板又保守。
所以三营的士兵,也被自己的营长所感染着,变成了一支纪律如铁、坚如磐石的军队。
很奇妙地,全康斯坦察纪律最好和纪律最差的两支军队,今天要并肩作战了。
同时这两个营长,平时也是相互看不顺眼的。
三营长彼得认为土匪出身的四营长残忍嗜血、不服管教。
四营长鲁道夫,则认为三营长彼得,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这样的家伙应该滚回家种田去。
两人经常意见相左,但是三营长彼得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跟这个自大的家伙发生什么矛盾。
三营长彼得耐心道“鲁道夫营长,城外的军队数量庞大,我们只有四千人,只能勉强防守,不可贸然进攻。”
四营长鲁道夫瞥了他一眼,说道“步兵操典上写的东西,我也看过的,不用麻烦你再给我背一遍了。”
三营长彼得听惯了这种嘲讽,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老亚历山大总司令和副议长大人迟迟未动,我们是不是应该亲自过去一趟?”
“过去?”
四营长鲁道夫问道“过去干嘛?”
三营长彼得说道“我们只有四千人,敌人来势汹汹,如果能有狩猎队和卫戍军的加入的话,我们的把握会大很多。”
四营长鲁道夫咧嘴笑道“那我们不是应该,去狩猎队和卫戍军军营吗?”
“鲁道夫阁下!”
三营长彼得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这种无视纪律的行为,怒斥道“没有大议会和亚历山大总司令的首肯,我们如何调动狩猎队和卫戍军!”
“哈哈哈,彼得,你还是那么死板。”
四营长鲁道夫大笑道“我们在卫戍军和狩猎队的门口大喊一声敌军进犯,你猜猜会有多少人跟我们一起过来?”
三营长彼得,这次出人意料地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反驳这句话。
四营长鲁道夫这个粗犷的斯拉夫人,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凝重了下来,说道“你也发现问题了吧,小农民。”
这个外号,也就两人私下里的时候称呼一下了。
平时的三营长彼得,肯定是转身就走的,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走,而是继续沉默着,看着城外绵延至天边的火把。
“老亚历山大总司令我不敢说,至少大议会是出问题了。”
四营长鲁道夫说道“你明明已经怀疑了,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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